到了这个位置,荆州军害怕箭矢伤了自家兵马,于是,除了少数‘精’准的‘射’手,多数弓手都放下了弓箭,大声喘息起来。
刚才那三轮箭矢,弓手耗费极大,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挽弓了。
对于‘交’战双方来讲,弓手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接下来,到了短兵‘交’接的时候,是长枪兵、刀盾兵发威的时候了。
黄祖意气风发:“黄兴,你领五千军卒从左翼包抄,赵鱼,你率四千兵马从右翼围拢,务必截住江东军,让其无处可逃”。
“喏!”
从明面上看,荆州军大占上风。
数量双倍于江东军,而且携连番大胜之势,军心可用,如果这样的战事都胜不了,那黄祖还有何面目执掌五万大军?
斩草要除根,对黄祖而言,既然杀了孙坚,那么孙策便留不得,否则的话,对方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报仇的机会。
黄祖明白,孙策帐下武将极多,如果斗将捉对厮杀,己方武将绝对讨不到好处。
与其凭白耽搁时间,倒不如这么干净利落地碾压过去!
刚才那番弓手对阵,江东军便没讨到什么好处。
荆州军海量的箭矢太过密集,完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孙策从李贤处得了不少铁甲、盾器,适才那一战江东军便会折损极大。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近了,更近了。
这个距离,最前排的江东军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敌方军卒的狰狞表情。
“杀!”
蓦然一声暴喝,却是周泰按捺不住杀了出去。
“来得好”,荆州军将不甘示弱,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兵对兵,将对将,城外的这场厮杀陷入了白热化。
军将个人勇武带来的士气加成在这种大规模的争战中被抑制到了极处,除非出现百人斩、千人斩这等万人敌,否则的话,人多势众的荆州军完全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这一万兵马可是江东军所有的‘精’锐家底,真要是一战折损,往后再想补充的话难上加难。
孙策心急如焚,黄盖成功与否?是否焚毁了沧口的粮秣?
若是黄盖功败垂成,此处江东军如何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孙策莽撞中箭,若是连主力兵马也折损在这里,那往后的日子里,谁能为孙氏分忧?
此时,孙策觉得有些急于求成了,如果等到徐州军马来援,与其共击黄祖,江东军又岂会沦落到险境之中?
能否拧转乾坤,全在于黄盖能否焚毁沧口粮秣。
沧口下游的河道上,周瑜统领百余艘战船正与荆州水军酣战不休。
江东军使用的战船全都是襄阳蔡瑁近年打造出的新船,而荆州军所用的船只老旧不已。
若不是荆州水军熟稔水战,江东军早已经大获全胜,饶是如此,战争的天平还是缓缓地向江东军倾泻起来。
周瑜望着沧口的方向,喃喃自语:“黄公覆呀,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好良机呀”。
黄公覆便是黄盖,昼夜行军数十里,黄盖终于率军抵达沧口。
沿途间,荆州军用于巡哨、警戒的人马全都折损了,连示警的讯号都没有发出。
这一切,都离不开一队徐州‘精’锐,是他们亲自动手,这才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荆州哨探。
黄祖的妻侄虽然贪杯误事,但是,在沧口的布防上却滴水不漏。
只是,荆州军遇到的对手太过难缠。
陈到、朱桓组成的“拔刺小队”太过‘精’悍,他们熟悉山地作战,在于荆州哨探的‘交’锋中,徐州‘精’锐大获全胜。
事情顺利的超乎黄盖想象,不过,不到最后一刻,黄盖不敢妄言成功。
“快,杀进去,烧粮!”
黄盖脑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在他想来,既然潜伏到了这里,那么一跃而出便是了,只要够幸运,说不定还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江东军的一举一动,陈到无从干涉,他们只是友军,只有从旁协助的权力,并没有指挥权。
沧口的大营临近水岸,设立之处便有放火的功能。
近万石粮秣囤积在营中,那高耸的粮仓隔着老远便清晰可见。
哨塔上,几名荆州军卒在窃窃‘私’语,他们压根没有意识到,就在不远处,敌人已经‘摸’了过来。
黄盖看着高耸入云的粮仓,干干地咽了口唾液,“娘的,这么多粮食一把烧掉多可惜”。
“将军”,一旁的裨将生怕黄盖莽撞坏了大事,急忙出言提醒。
黄盖干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以我们的实力抢不过来,只能烧了他们,嗯,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火箭伺候!”
黄盖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妥当的弓手‘摸’出染油的箭矢,弯弓搭箭。
桐油遇火即燃,“嗡嗡嗡”,一支支火箭往大营疾‘射’而至。
“铛铛铛”,“敌袭,走水了,走水了”
陡然遇袭,沧口营内的军卒完全慌了手脚,他们压根没想到竟然有敌人‘摸’到这里。
江东军不是一直在襄安近郊吗?怎么到了这里?
外围的哨探呢?怎么一个警讯也不见?
数之不尽地疑问浮上心头,荆州军惊惶失措。
来的是谁?有多少人马?大营守得住吗?
火箭落到粮仓上,并未燃起大火,这是因为粮袋的最上方都放置了鲜嫩的树叶、草木。
沧口营内的荆州军,每过几个时辰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