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郡府占地甚广,亭台楼榭,‘花’园校场应有尽有。。更多w. 。
天子刘协地位显贵,居住在东厢,而李贤平时则在西厢处理公务。
这一日,郭挥来访,李贤便在西侧的书房内见了他。
“草民郭挥见过李使君”,甫一见面,郭挥倒是显得恭谨十足。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贤微微颌首:“不必多礼,来人呐,看座”。
郭挥谦逊了一番,最终还是坐下了。
“不知足下意‘欲’何为?”李贤摆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
抓了人,还装蒜?
郭挥心中破口大骂,可是,明面上却不敢发作:“不瞒使君,草民有一事相求”。
“喔?何事?”
“家‘门’不幸,不肖子孙闯了大祸,还请使君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嗯?郭家有人闯了祸?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郭挥闻言一滞,缓了片刻后才意识到,这是李贤的托词!
“家侄单名一个敬字,使君一问便知”
“嗯?啊,喔!我知道了,今日确实有人自称郭家子弟,其人嚣张跋扈,大言不惭,竟敢围攻御驾,好在亲卫得力,才没让此人得手,如此穷凶极恶之辈竟是郭家子弟?”李贤‘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郭敬不是惹恼了李贤吗?怎么到了李贤嘴中却成了冲撞御驾?
郭挥第一次觉得李贤的嘴脸是如此的可恶!
围攻御驾,这可是祸及家族的大罪,倘若真坐实了这罪责,别说郭敬一人在劫难逃,便是整个郭家都面临绝境。
天子虽然大权旁落,可他毕竟是一朝天子,如果李贤真的借此生事,郭家除了铤而走险之外,压根没有应对的法子。
郭挥的额头冒出大滴冷汗,他没想到李贤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不成,必须加以挽回!
想到这里,郭挥心中有了决断,他蓦然拜服在地,嘴里道:“草民自知小侄罪孽深重,罪无可恕,但是,还请使君看在耄耋老父的份上饶他一命,郭家愿以银钱赎罪”。
若不是已经从郭敬口中得知了郭家的底细,说不定李贤真会相信了郭挥。
谦恭有礼,知进退,懂尊卑,这样的人物,哪里像是大‘奸’大恶之辈?
可是,此时,李贤却心硬如铁:“冲撞御驾,这可是大罪呀”。
“听说前番厮杀,大军消耗粮秣极多,我郭家虽然穷弊,也愿竭尽所能,捐献粮秣五百石”
五百石粮秣,这就是六万斤粮食,足够大军数日所用。
李贤心头一跳,嘴里道:“这个嘛,如果确是郭氏子弟,倒也不是不可网开一面,只是……”
这是嫌价码低了呀,郭挥心在滴血,可嘴里却不敢有半分搪塞:“郭家库房内还存有不少‘药’草,愿意尽数献出,以作军用”。
李贤这才笑道:“御驾不可冒犯,但是,不知者不为过,念在郭敬年纪尚幼的份上,可以从轻发落!”
郭挥松了口大气,李贤终于开口,让他看到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
只是,三言两语便许出了这般大的代价,郭挥都觉得难以相信。
银钱也就罢了,粮秣、‘药’草这等是银钱难以买到的好东西,郭挥觉得自己被李贤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就算家人质问,郭挥也问心无愧,一切都是为了郭家,他没有从中牟取半分‘私’利!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
“先别急着谢,事情是这样的,我考虑再三,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如果就这么将郭敬放走,难保别人不会说什么”
郭挥闻言‘色’变:“使君的意思是?”
“先让郭敬在府中****风头,等过些时日,我一定全须全尾地将他放回去”
过些时日?
三五日还是三五十时日?
郭挥觉得自己被李贤坑了,他之所以滴血让步,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想尽快带走郭敬,省的夜长梦多,可是,听李贤这意思,人家压根没打算放过郭敬,
什么过些时日,鬼才信!
“使君!”
“你可放心,郭敬在府中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没有闪失才怪了!
郭挥心中腹诽,可是,这时候再去翻脸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嘴里道:“使君可否宽限一二,让我见见我那不争气的侄儿”。
“自然可以,来人呐,头前带路”,说罢,李贤击掌唤来两名‘侍’卫。
在‘侍’卫的引领下,七绕八绕的在县衙里兜了好几圈儿,郭挥才见到一个独立的小院,没有守卫的衙役,更不是想象中的石墙大牢,强忍住心中的惊讶,郭挥回首问道“我侄儿在这里?”
“不错”
“吱呀”一声打开院‘门’,郭挥凝目四望,没有一个碍眼的守卫,这算什么事儿?
不确定唤了一声“敬儿?”
“二叔!”屋里一声惊喜。
旋即,一个‘肥’胖的身影便冲出房‘门’,“侄儿可想煞你了!我爹呢?我爷爷呢?”
郭挥变了脸‘色’,他一巴掌‘抽’到了郭敬脸上。
“啪”,巨大的声响让郭敬完全惊呆了。
“二叔,你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因你一人之故,险些连累我郭家满‘门’,此番事大,便是老爷子也护不住你”
郭敬瞪大了眼睛,他捂着面颊,不容置信地叫道:“你打我,二叔你竟然敢打我,我犯了什么错?”
“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我来提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