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糙的大手刚‘摸’到兵器,相梁就听到一声沉稳的劝阻,“且慢!”
相梁没好气的看了郑方一眼,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一路上总是劝阻自己,现在,赵云尚且不言,他又来多事!相梁不忿,从鼻尖喷了口气,“参军又待如何?”
郑方不轻不淡地指了指中军所在方位,嘴里道“将军莫急,片刻之后赵将军就会传下军令,那时候你领命出击,就不算违抗军令了”。
白脸小贼在威胁俺,可要是真的违抗军令,接下来这仗可就没法打了!想到这里,相梁只好闷闷的哼道,“那且依你”。
小半刻之后,中军快马来报,说相梁可以自行出击,不过许败不许胜,若败则有赏,若胜则重罚。
“这仗没法打了!好不容易领军出征,竟然让俺打败仗,不是玩人吗?”相梁气呼呼的丢下大刀,盘膝坐在地上,一双铜铃大眼时不时的瞟向郑方,好像在说,你不是你阻拦,俺相梁早去把贼人杀个屁滚‘尿’流了,又岂会像现在这般窝囊。
郑方哪里还看不出相梁心中的不爽,他微微一笑,劝慰道“赵将军只是让你佯败,他的目的是想大获全胜。只要你败了,冀州军就会趁势追击,而你就可以把他们引到咱们大军的所在,到时再杀个痛快却也不迟”。
相梁大喜,‘露’出了一嘴寒光闪闪的白牙,“哎呀,参军,你怎么不早说。来人,快给我备马!”
郑方摇了头,太史慈把他派到相梁身边,就是想让他稳住这个‘毛’躁的猛将,不让他犯糊涂”。
不多久,披挂齐整的相梁就带着一千人马出击了。
两阵相对,相梁不等对方问话就拍马上前,嘴里骂道“贼将前来受死,某乃青州相梁是也”。
韩猛双‘腿’一夹马腹,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回骂道“某是冀州刺史袁绍帐下先锋大将韩猛,贼将黄泉之下报我名号即可!”
两马‘交’错,“锵”的一声巨响,相梁就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巨力,震的他手口发麻,不过他不惊反喜,嘴里大笑“妙极、妙极,你这贼人倒是有几分气力,啊呔!吃你爷爷一刀!”
话音刚落,相梁就回马一刀砍向韩猛。
韩猛手中的方天画戟力道沉重,原本以为只是一合就可把对方斩于马下,哪知道这员黑脸将军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挡了下来,而且还回砍了自己一刀。
险而又险的往上一挑,韩猛试图拨开相梁的大刀,可使了半天的力,却怎么也拨不动。
相梁龇牙咧嘴的刚要痛下杀手,却忽然听到阵中传来一阵异响。
相梁一个‘激’灵,立刻想到了许败不许胜的苛刻要求,他暗叫晦气,心中不爽,手中力气泄了大半,不过,饶是如此,却还是挑飞了韩猛的兵器。
没好气的暗骂一声,相梁佯装不支,拍马便跑,一边跑,他一边在心里叫,龟孙,快来追俺!
原本两个回合就落在下风的韩猛见状大喜,他只以为相梁是真的力竭不敌,哪里还想到其中有诈。
“贼子莫跑,某家来取你狗头!”韩猛这个先锋大将往前一冲,身后的一千士卒自然呼啦啦的跟着往前蹿来。
“这计总该成了吧?”相梁得意的往后瞄了一眼,心里暗道,一会儿让你小子见识到你家爷爷的厉害。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赵云与郑方相视一笑,嘴里道“看不出相梁耍诈的本领竟然也这么高超,你可是输了”。
赵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不恼怒,“定是你在旁提点,不然这相梁魔症起来,可是打上三天三夜都不累”。
韩猛的心情很是愉悦,这世上能有比趁胜追击更痛快的事情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得意的夹着马腹,兴冲冲地望着相梁愈行愈远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呸,原本以为是条猛将,谁知道却是只没胆的土‘鸡’!”
回首不耐的呵斥一声,他大骂道“还不快点,敌将胆气尽丧,青州军见我先锋定会闻风丧胆,尔等还不打起‘精’神,与我痛打落水狗!”
跟随韩猛一同出击的军卒当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他们知道敌将一触即逃之下肯定有诈,但瞧瞧自家将军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只怕说出去人家也不信。
果不其然,韩猛的三千军马刚追了不过三里地,四下里就忽然传出杀声一片。
韩猛惊回首,在他屁股后头,一员白马锦袍大将正领着人马包抄而来,而刚才那员埋头狂奔的军将也已经拍马回转,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只怕适才是诈败!
“啊呀呀,吃你家爷爷一刀!”相梁憋了一肚子怨气,这一刀力劈华山蕴含了他全身的‘精’气神。
心神失守的韩猛胆丧之下哪里还能抵挡,只听,的一声脆响,韩猛头盔上的帽檐就被削去了一半,又羞又恼之下他也明白只怕这次是真的栽了。
“好贼子,再吃我一刀”相梁得理不饶人,竟是想一刀宰了这厮。
生死绝境之下,韩猛奋起全身劲力,双手猛地举起方天画戟,狠狠的抵住了相梁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呔!”相梁暴喝一声,猛一发力,韩猛就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宛若泰山压顶,重重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噗”的一声闷响,韩猛斗大的头颅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转,最终才被相梁换了柄长枪挑了起来。
“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