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潜行至此,原本应该神不知鬼不觉才对,现在倒好,献计告密的郡兵一个接着一个。。
周仓明白,一定是消息走漏了。
不过,当务之急却是辨清真假,想罢,周仓眯缝着眼,直入主题,道“你可知道城现在如何了?你又有何妙计助我?”
郡兵颤颤巍巍地瞅了周仓一眼,最终还是把视线放到了獒犬身。
在郡兵看来,獒犬的凶狠程度远胜与人,由不得他不小心。
“城内情况如何小人并不知晓,小人地位卑微,一直避在军,不敢妄动,今日听闻大军前来,小人趁着同伴不曾防备,这才瞅了个空档才从水‘门’遁了出来”
周仓瞧见郡兵的身确实有水迹,不似作伪,他缓缓颌首,使人端来一碗酒水,让郡兵喝下去之后,又示意对方继续诉说。
酒壮怂人胆,饱饱地打了个酒嗝,郡兵的似乎不再惧怕獒犬了,他大着舌头说道“好叫统领知晓,今日,在我打算潜水出城的时候,忽然看到墙角隐隐有人影晃动,那地儿,我记得是狗‘洞’的所在,看模样贼人许是发现了狗‘洞’,正在布置陷阱,我生怕侯爷计,所以才心急火燎地赶出城来,告于侯爷知晓。”
周仓故作喜‘色’,道“亏你来得及时,我险些了大当。”
不等醉酒的小卒多言,周仓又是一番好生劝慰,然后依旧赏赐了大笔银钱,便打发他退下了。
真相只有一个,可是,答案却有两个,很显然,报信的两名郡兵有一个肯定是假的。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思来想去,唯有再度问询一番,看看能否发现疏漏,想到这里,周仓嘴里道“来人呐,将第一个报信之人带到这里”。
“喏!”
须臾,由狗‘洞’爬出的那军卒便入了军帐。
甫一见面,周仓便问道“你出狗‘洞’的时候约莫是什么时间?”
军卒脸‘色’微变,嘴里道“亥时一刻。”
“好了,你且退下吧”
军卒‘摸’不清头脑,只得退了下去。
须臾,另一名水‘门’而出的军卒也应召入帐。
“你由水‘门’而出,发现贼人陷阱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刚刚饮了碗酒水,军卒依旧没有缓过神来,听到周仓发问,他下意识地嘟囔道“夜‘色’深沉,又没有打更的更夫,忙着逃命都来不及,谁还去琢磨时间?”
周仓笑了起来,谁是‘奸’细他已经是心有数。
“来人呐,把刚才那家伙带来!”
帐外的王武应令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第一名郡兵便被人押入帐内。
去而复还,又被两名膀大臂圆的军卒监视着,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出现了纰漏。
不过,郡兵自觉底气十足,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当下却还是梗着脖子。
只是,甫一进帐,这郡兵看到了帐内多出的另外一人。
这人是谁?难道发生变故的原因全在于他?
“贼子好胆,你可知罪!”
平地一声雷响,周仓陡然暴喝。
主人发怒,獒犬黑虎自然咧起嘴角,低沉地喘息着,摆出了一副进攻的姿势。
酒醉的那郡兵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看样子是被獒犬吓倒了,不过另外一人却不动分毫。
周仓与陈式心有数,他们通过蛛丝马迹早已经辨清了‘奸’细的真面目。
到了这时候,对方犹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神情,实在是难得的很。
陈式怕贼人暴起发难,伤到了周仓,当下前跨两步,严阵以待。
虽未刀斧加身,可乔装打扮的郡兵还是明白了,自己暴‘露’了。
只是,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显得格外镇定的郡兵依旧没有不打自招,他觉得这可能是对方在虚张声势,在诈唬自己,只要死不认罪,说不定这伙青州军还会当。
“统领在说什么?小人并不明白”
“你是城内守将许沐派过来的吧?想‘诱’使我从狗‘洞’入城?真是绝佳的算计”
“统领说笑了,小人虽在兖州,却一直心向青州,此番,若非有高人指点,我怎么会知道大军已至的消息?统领身为大军统帅,小心谨慎一些自然没错,可是,如果因此错怪了好人,只怕会有伤人心”
“牙尖嘴利,倒是一副好口才,我知道你胆‘色’过人,不过,别再嘴硬了,只要痛痛快快的‘交’待了,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仓见惯了贪生怕死的软骨头,然而,像今日这般的人物却从未见过,一时间竟生出了一股惜才的念头。
暴‘露’了!
兖州郡兵大笑出声,嘴里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这时候,陈式摇头说道“怪只怪你太过聪明了,你还记得统领问你出城的时辰吗?”
郡兵颌首,“有何不妥?”
陈式叹气道“倘若你一心逃命,还有心思记得住时辰吗?况且你回答的太有条理了,听去无懈可击,然而,你却忽略了我们对城内情况的掌握,许沐守城,第一件事想必是加固城防,又哪里会疏漏出狗‘洞’的所在?”
郡兵松了口气,释然道“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你们宁愿相信一个胆小如鼠的醉鬼,也不愿相信我,哈哈,真是可笑的很。不错,我是许将军派出来的,本想引你们入城送死,谁知道却被你们识破了,来吧,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