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战鼓声声催人奋进。【首发】
管亥目光如电,他身着重甲,挺身而立。
大队大队的黄巾军卒越过中军,往东城而去。
类似的厮杀,黄巾军早已经体验了无数次,他们无惧死亡。
只不过,这一次对手不再是蛮人,而是同根同种的汉人。
汉人的军队!
除了公孙度的辽东军,管亥已经好久未曾看到其余的汉军了。
异地相逢,没有怀念,只有无尽的杀意。
城头,步骛闻讯而来。
相对于新罗王而言,管亥才是一个真正值得尊重的对手。
青州军跋涉千里,为的就是他。
新罗军兵力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而黄巾军却截然相反,他们的军卒都是百战精兵。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群农夫变成彻头彻尾的屠夫。
管亥并不是虔诚的黄巾信徒,他加入黄巾,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同样,黄巾军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在夹缝中努力拼杀。
高句丽、百济、辽东,放眼望去皆是仇敌。
刚开始,没有人将管亥的万余兵马放在眼中,于是,管亥用一场场大胜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可是,这并不是全部。
塞外就是塞外,管亥做梦都想杀回中原去。
落叶要归根,为此,管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回归之战,绕不开青州军,那么,就从釜山开始吧!
甫一开始,黄巾军便做好了种种准备。
城头,箭如雨下,步骛想借机窥视整个黄巾军的状态,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密集的箭雨未能给黄巾军带来太大的伤害。
树皮、树身、木车,这一系列器具为黄巾军遮挡住了大部分箭矢。
狠狠地吸了口冷气,步骛明白,这是一场恶战。
冬日,土地坚硬如铁,因而,守军不必担心穴攻,他们只要守好城墙,那便万无一失。
不过,冬季干燥,若是新罗王与管亥狠下心来,用火攻的话,势必会给守军带来一定的困扰。
釜山可是新罗国内最为富庶的港口,不到万不得已,新罗王不会作出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至于管亥会不会纵火,这就无人知晓了。
新罗战火连天,襄阳同样厮杀正酣。
“轰隆隆”府衙内的刘琦只听到一声巨响,目结舌的功夫,他又听到外头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巨响,肥硕的身材下意识的抖了几抖,他想到之前传来的战报,不禁面色一青,嘴唇哆嗦地问道“来人呐,外头是什么声响?”
“大公子,是孙策在攻城”
刘琦额头直冒冷汗,他嘴里道:“派人求援的信使可曾回转了?”
亲将微微颌首,道:“公子放心,两名信使都已回转,刘玄德正引军而来,主公也派了黄忠黄将军”。
刘琦大为感慨:“刘玄德真乃信人也,对了,城外战况如何?”
“襄阳城除了北门被围,其它的几门外并未有贼军出现的踪影!”
眼里精光一现,刘琦一个龙腾虎跃便轻松的跳起了老高,兴奋地背着手转了几圈,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贼人兵马不足,所以才只攻我襄阳一门?妙哉,要是这样,那我便顶上一顶,万一顺顺当当的打退贼人的进攻,事后父亲龙颜大悦,说不定会定下那件大事!可是万一贼子埋伏在其他几门,专侯我出城呢?”
冷不丁地打了个寒碜,刘琦单手一招,便将亲将唤到跟前,谨慎地四处打量了一番,他方才附耳说道“后院的细软金银昨日就已经收整妥当,我要你在城中挑选三百敢死之士,以金银诱之,待会儿倘若战事不利,你便带着他们直奔西城!”
亲将面色一红,嘴里道,“哎呀呀,公子,那你呢?”
“我?哈哈,我自然要为厮杀到最后一刻!”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一句大话,刘琦又烦躁地在屋里踱了几圈。
刘琦自然不是傻子,他可不会为了一座城池殉命。
人若是死了,再多的银钱又有什么用?
眼下,刘琦还惦记着那些金银财宝,说明他压根就没想死。
襄阳北门,孙策使人挖塌了城门,可是,令人恼怒的是:胆小怕死的刘琦竟然命人堵住了北门!也就是说,千辛万苦的江东军好不容凿穿了城门,却北城门洞里密密麻麻的沙包堵住了路。
一时片刻,等闲人根本无法清除路障。
无奈之下,悍勇的江东军只好穿过守军倾泻而下的箭雨,悍不畏死地冲到了城墙跟下。
本想投机取巧,没想到还是要强攻。
孙策心情很差,强攻意味着伤亡惨重,他的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一架架简易的云梯迅速地搭到城墙上,无数身形敏捷的江东军士正踏着梯子攻向城头。
襄阳守军严阵以待,自然不会让江东军轻易得手。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云梯上的江东军死伤惨重,但他们的后继者却屹然不惧,在接连不断的怒吼中,挺着大刀就朝着那些守军杀去。
“杀,杀,杀”在靠近城门的一处云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歇斯底里的狂吼着,一边叫喊,他一边跟着前面的弟兄往上爬,仔细看去,可以瞅见在他那瘦小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把铁刀。
“杀贼,为父母报仇雪恨!”嘴里喃喃自语,这个瘦小的影子攀登梯子的速度更是格外快上了几分。
类似的情景在靠近北门的云梯上随处可见,与那些成年军汉不同,这些瘦小的身影看上去顶多也就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