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出征之时,水军满打满算只有万余人马,等到水军占据釜山之后,更是因为守城的缘故损失了两千人手。
仅仅不到八千人手,在所有人想来,甘宁能够守住釜山就已经很是不错了,谁曾想,甘宁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将八千兵马一分为二,摆出一副强攻新罗王都的模样。
不少人觉得甘宁不知死活,妄自尊大,可是,李贤却有不同的想法。
甘宁身边有深谋远虑的步骛,倘若甘宁真的出了昏招,步骛绝不至于无动于衷。
眼下,步骛既然是真正的执行者,那么,甘宁的法子就一定有可行之处,否则的话,步骛绝不会贸然行事。
担心是难免的,可是,李贤明白,事到如今,再多顾虑也毫无用处,唯有继续等待。
不过,步骛的时间可远远没有一个月那么久,倘若他不想重演拿破仑、希特勒兵败莫斯科旧事的话,两千名的军马就必须在半月之内结束战争。
半个月之后,新罗各方的援军就会齐至王城,那时候,步骛要考虑的事情就不是如何破城而入了,而是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一路上,没了新罗官军的阻拦,步骛的人马得以趁隙休整了一番。
在四五里开外,一支新罗哨探紧紧盯着这支队伍的一举一动,不过,当天夜里,谁都没有注意到,步骛麾下,有一股人马消失不见了。
这股人马是趁着夜色离开的,除了步骛身边的几个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一路走走停停,步骛借助假王的声势,收敛了不少投机取巧的军卒。
如今,掐指一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七日,步骛的人马也到了距离新罗王都不过三十里远的地方。
王城的狼烟早已经直冲云霄,那是城外的斥候通禀了汉人侵袭的消息。
砍柴的樵夫搭帮结伙,试图在关闭城门之前尽可能多的砍些柴禾备用,这样一来,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就不会因为缺少柴禾而断了炊食了。
看守城门的卫卒绷紧了心弦,他们仔细搜查着每一个入城的乡民百姓,生怕放了奸细入城,惹出祸端。
王都城内的富户们就潇洒多了,他们相信王城的坚固,更相信自家的兵马。
不过,当青州前军出现在王都城下的时候,整个新罗王城为之窒息了。
这才过去了多久?大汉官军就出现了?难道说,汉人真有灭亡新罗的打算?
传言中,攻城的人马不过数千人,可是,城下摆明了是数万人马!
各种式样的攻城器械在假王军马的筹备下准备的有条不紊,而在步骛的刻意指使下,木制的竹筏造的格外的多。
说来也怪,这一次,新罗王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派出兵马侵袭,反而紧闭城门,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这么准备了三日,步骛下令兵马佯攻了一次。
在千余张利弓的掩护下,大队大队的刀盾兵踏着长长的木板,跨过护城河,然而,过河之后,高大陡峭的城墙却让汉军将士一筹莫展。
城头严阵以待的新罗官军更是打消了步骛一鼓作气攻下城池的念头。
强攻是真的不行了。
在丢下数百名军卒的性命之后,步骛当机立断,鸣金收兵了。
城头新罗的守军自然气势大盛,他们嗷嗷叫着,向城下耀武扬威。
城下,丘飞等人狠的咬牙切齿,原本被束之高阁的投毒计划又被重新提了出来。
假王元皓那里完全指望不上,在未破城之前,任何投机分子也好,观望士族也罢,他们都不会草草下注,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新罗王与假王元皓是不同层次上的两种人。
除非,元皓以及他背后的大汉军队真的能够攻破新罗王城,若是那样的话,就证明元皓真的拥有了与新罗王并驾齐驱的实力。
于是,在元皓军中军士不知晓的情况下,步骛命人在江中下了毒药。
所谓的毒药,就是步骛命人压榨的有毒草药,这些草药的汁液足足有百十斤。
虽然并不指望这些药剂能够给城内带来多大的危害,可步骛还是想借此机会恶心一下城中的新罗君臣们。
翌日一早,城内便有数百名军士出现腹疼、头晕、口吐白沫等现象。
等到郎中就诊之后,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自诩天朝上国的汉人竟然在水中下毒了。
真是无耻之尤!
城中,新罗王勃然大怒:“汉人可恨,竟然使出下毒这种卑劣的伎俩,等抓到其军主帅,我定要生啖其肉!”
“大王莫恼,汉人向来心口不一,这一次他们孤军深入,原本势不可挡,轻易不可试其锋芒,可谁能够想到他们竟然出此下策,由此一来,只能说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攻下王城的把握!大王,这是汉人心虚了呀!”
新罗王阴沉的脸面闻言舒展开来,他志得意满地锊着胡须,道:“也罢,这几日且容他们猖狂,等到援军到来,前后夹击,我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王英明!”
“嗯,这几日让城内军民多饮井水,外面江河之水,过上三五日再饮用吧”
“喏!”
城外,一名风尘仆仆的军卒隐秘地来到步骛帐外。
“报,将军,我部人马已经奔至河道上游,正在抢筑堤坝”
步骛打起精神,“还需要多长时间?”
“起码还得五六日!”
步骛连连摇头,“不,我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三日,三日之后必须水冲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