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士子们不敢多言,他们可不想成为杀‘鸡’儆猴中的“‘鸡’”。
号房内鸦雀无声,考官很是满意,他微微颌首,道:“这一次科考,事关重大,朝廷上下十分重视,下面我宣布一项考场纪律,考试过程中,不准喧哗,提前‘交’卷者务必保持安静,若有故意滋扰他人者,终身禁考!”
士子面面相觑,相顾骇然,他们第一次听到这规矩,听上去好严厉。
费玮倒是放宽了心,朝廷越是重视,说明这次公开取士越是重要,绝不会半途而废。
考官环顾左右,继续说道:“每一名考生右侧都有一个竹筐,‘交’卷之后,你们可以带走竹筐,里面的东西是朝廷给你们的盘缠,大家前来赶考,很是辛苦,朝廷不会亏待你们的”。
士子听的很认真,他们很是期待。
这时,考官继续说道:“下面我宣布考试试题,题目有五道,分别涉及四书五经以及《管子》、《韩非子》,现在大家听我口令,先将名字写在白纸的右上角,字迹要工整,倘若名字潦草,认不出姓氏,到时候没了成绩可不要怨天尤人”。
一众士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四书五经他们都有涉及,可是,《管子》、《韩非子》这是什么鬼?大多数人听到是听说过,可是却一次也没读过,毕竟,相对于四书五经而言,它们太过冷‘门’了。
“噤声……再有喧哗者,驱逐!听仔细了,考试题目是……”
考官重复了三遍,士子急忙将题目记下。
此次考试不限时间,只要在日落之前‘交’卷即可。
不过,士子学识不一,有的饱读诗书,有的却一脑子浆糊,觉得容易的,他们奋笔疾书,绝不会耽搁太久,觉得太难的,下笔如千斤,不知所谓,也不会盘桓下去,丢人现眼。
于是,两个时辰过去,正午的时候,大多数士子都‘交’卷了,只有极少数人硬挨在那里,苦思冥想,不肯放弃。
费玮出了考场就遇到了董允。
“文伟兄,如何?”
“题目我是答上来了,之于是否切合题意,那就不知道了,休昭,你考的如何?”
董允得意地笑了起来:“临行之前我就打听清楚了,李贤重法学、经学,所以我特意温习了《管子》和《韩非子》,没想到真的考到了”。
“休昭真是未雨绸缪,为兄佩服,来来来,咱们喝酒去”
“正有此意,管他中与不中,来了下邳,定要尝尝原汁原味的仙人醉!”
“哈哈,此言甚合我意”
董允与费玮俱非常人,他们知道,既然已经考完了,再去伤‘春’悲秋毫无意义,倒不如痛快享受一番。
与董允这般想法的士子不在少数,他们纵情高歌,畅快痛饮。
有得意者,自然也有失意者,在下邳城的角落里,有的士子背着竹篓,哭丧着脸,临考之前,他们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必中,可是,考过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所学知识实在是匮乏至极,幸好,此行也不算一无所获,最起码,还有一身衣物,二百文钱……
一晃过了七天,距离揭榜还有三天的时间,李贤将田丰、沮授等人召集到一处,了解详情。
“沮院丞,你先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番吧”
沮授微微颌首,道:“此次开考,共有八万三千六百七十名士子参加,废卷有一万两千份,多数是字迹模糊,认不清名姓,剩下来的七万份试卷当中,只有五千人答出了最后两题,其中,多有滥竽充数者”。
“嗯,规矩就是规矩,废卷虽然多了些,可是,让士子们长长记‘性’也是不错的,待会儿将各个号房内的废卷集中到一处,统一公示,省得士子们叫嚷不公”
“喏!”
“此次评选,依照优劣评出名次,前五千名者准许面试,如果面试不过,往后递补,直到选出合格者”
“喏!”
李贤环顾左右,“大家有什么意见?”
“使君,我觉得参加遴选的‘门’槛太低了,有的士子连字都认不全,也来浑水‘摸’鱼,这样的士子,纯粹‘浪’费资源”
李贤微微颌首,“这只是第一次,难免有些考虑不周,往后我会逐步提高‘门’槛,‘精’简参考士子”。
“考官评选,全在乎一念之间,如果考官徇‘私’枉法,遴选无才之人,这又该如何?”
“重打三十大板,开革出去,永不录用”
“如何避免此事?”
“每个考场可以设立主考、副考,副考阅卷之后,主考随意‘抽’取检验,若有疑问,可以‘交’由沮院丞定夺”
沮授等人称赞不已,他们没想到李贤竟然能想出这么多法子。
乍一听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仔细考量,却发现句句都是金‘玉’之言!
“使君大才,我等佩服!”
李贤来自后世,科举考试中各种制度,他耳熟能详。
什么糊名法、搜身法、夹带法……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李贤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完善考试制度。
至于几千年后科举制度会不会落后,李贤管不了那么久。
难道现在来个九年免费教育就与时俱进了?李贤不那么想,不同的时代,意味着环境、局势大不相同。
对于汉时的百姓而言,他们对粮食的渴望远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