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韩遂只是先锋,田楷的万余兵马朝夕可至呀”
马铁‘阴’沉着脸,“无妨,若连这点胆‘色’都没有,我马铁岂不是成了软蛋?”
裨将再不敢言。
半个时辰之后,马铁点齐八千兵马奔赴沾县。
谁曾想,田楷、韩遂早已在半途设伏。
万余大军好像一支长长的蜈蚣,‘阴’冷地举起了它致命的獠牙。
“噗哧!”
血‘花’飞溅,成百名马家军在第一时间中箭身亡,他们有的人甚至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漫山遍野的青州军呐喊着,冲向了马家军。
在冰凉刺骨的土地上卧伏了那么久,多数青州军卒在猛然起身的时候都有些血液不畅的感觉。
好在为了克服这一点,田楷特意留给了军卒一些活动筋骨热身的时间,若不然,怕是有多半军卒要跌倒在地。
等到身子热透了,这些军卒方才嗷嗷叫着杀向了敌人。
正在行进的马铁压根没想到敌人已经到了外头,前方探马没有发现半点异常,怎么会这样?
在崎岖的山岭间奔袭了这么久,军卒们已经有些疲惫了,谁能想到,危险就在这一刻降临?
青州军一跃而起,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只要是敢奋起反抗的家伙,等待他们的都是兜头一刀。
田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
这时候,有几名新卒畏畏缩缩,田楷见状大怒,他一刀劈死一名敌军,嘴里破口大骂:“傻子一样杵在那里做什么?杀贼啊!”
“将军,我心虚!”
有一名军卒诺诺地嘟哝了一句。
田楷挥手就‘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他吐沫四溅,道:“去你娘的,你心虚,我一刀砍死你就不心虚了,要不要试试?”
那士卒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将军发出这么大的火,他不是军中的老卒,没上过战场,他只是一个身体素质较好的青壮,因为自身本领过硬,才被田楷破格提拔到了老卒营当中。
然而,新卒毕竟是新卒,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杀戮的军卒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打了退堂鼓。
说轻了,这叫懦弱,说重了,这就是贪生怕死,可以当场斩杀的。
田楷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将,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当机立断,又是一刀枭去了一名敌军的头颅,沾满鲜血刀剑犹在滴着血‘花’,他大吼道:“杀贼!再敢贻误战机,军法伺候!”
听到军法两个字,踌躇不决的军卒当即骇了一跳,他咬着牙,挥刀砍了出去!
噗哧,大好人头落地,火光的映‘射’下,滚烫的鲜血喷了这军卒一头一脸。
一把抹去了脸上的血迹,军卒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再不犹豫了,刀刀挥出,刀刀取人‘性’命。
战场之上,只要悟透了那生死之间的取舍道理,同样的一个人,前后的差别完全可以用云泥之间来形容!
田楷欣慰地大笑起来,他虽不像胡庸那般嗜杀如命,然而,身为统兵作战的将军,有哪一个不期望这种横刀立马,斩贼于刀剑之下的?
放眼望去,长龙一般的青州军已经彻底杀入马家军中。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贼人绝望的惨叫声。
马铁势若疯狂,他在军中前冲右突,杀敌无数。
好整以暇的韩遂大吼一声:“长弓手准备,前方百步,自由抛‘射’!”
陡然出现的青州军将马家军分成了两截,一部人马由田楷对付,另外一部人马由韩遂对付。
一张张长弓冲天竖起。
‘射’!
各方小校大喝出声。
耀眼的箭头在空中划起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在马家军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落了下来。
“噗噗噗”
“啊啊啊”
间或有不少中了火箭的倒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马铁与韩遂多次‘交’手,双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大军遇袭,毫无疑问,这是韩遂的‘阴’谋。
怎么办?指望援军是定然不可能的,方圆数百里,只有壶关、长子尚有数千兵马,除此之外,马家军再无兵力。
数千兵马用来守城尚不宽裕,如何救援?
固守待援已经是不可行的了,那么思来想去,唯有杀出去,才是最佳的抉择。
要么轰轰烈烈地去死!要么壮怀‘激’烈地活着!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呼喝:“将军,速速突围,青州军早有准备,将军应该退入壶关再做计较!”
马铁歇斯底里地呼喊起来:“不,我马铁绝不退一步,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片山中!”
亲卫见拦阻无果,也便放弃了逃命的心思,他们向马铁叩了几个响头,嘴里道:“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如今唯有以死相报,将军宽心,只要我等一息尚存,绝不让青州军伤你一根毫‘毛’!”
说罢,亲卫‘抽’刀迎向了袭来的兵马。
杀神一样的阎行领着千余人马已经冲散了层层阻拦,抵挡在马铁面前的贼众越来越少。
这时,阎行前行的势头越来越慢,越到后头,马家军的抵挡越显得‘激’烈。
只因为此时聚集在马铁身旁的兵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往日里深受马铁宠信,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比普通的军卒要超出出倍。
这些老卒跟随马铁历经大小数百战,早已经看破了生死,他们享受过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