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因风而愁
余烟罗对她几分怜惜轻声答:“你不是有看破人心的能耐么!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啊还有很多‘花’样呢!”
松儿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急切问:“还有什么?”
“你看好了!”忽然一只绿牡丹化作的孔雀飞了出来,惊得松儿拍手叫好,一路跟着打转。-..-孩子的心最好哄,最容易骗。
周围景‘色’也跟着澄明起来,一片苍茫立马清晰!原来是一间房子,房子里有三个人。
一边最瘦小的松儿被关在笼子里,一脸哀伤的望着另一边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是汀‘露’正在弹着瑶琴,一个是璃火则在吹‘玉’箫,琴箫和谐,还不时互望一眼,全是浓情蜜意。
一曲《比翼调》后两人才把目光投向被关了许久的松儿,“要不要把她也送去轮回渊?随着老城主一起,二人也算有个伴!”璃火无情的瞥了一眼,心里分明再说,“快些死了吧!”
“算了,她纵然想害死我,但不也没得逞吗?等到以后出落成一个貌美的恶鬼,便送去昆仑十二天给众位上仙做礼物!”汀‘露’斜着眼,几分困倦,可松儿却看得明白,她心里在说:“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惶恐的松儿眼泪立马流了出来,嚎啕大哭,“母亲呢?父亲呢?”
“母亲已经死了!”汀‘露’摇摇头,笑的绮丽‘春’风,“你父亲啊,也死了,毕竟他可是罪人之后,留着他就是养虎为患,我就是想留城里的百姓与贵胄也不答应啊!”
松儿祈求着又看向一旁的璃火,却发现那双温柔眼在不属于自己,一分一毫目光都落在别人身上,冷漠的让人心痛。
随着一阵寒彻骨髓的风,吹散了屋子里的一对璧人和笼子里的一个少‘女’的心,红帐软榻,瑞兽香炉,还有那奢靡的雕梁画柱与泠然的泪珠,一切都被吹成了无数金粉,弥漫在周围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后,又骤然间如火一般凝成了另一番景象。
红烛喜字,并蒂莲‘花’纹的红帐子,吉祥物比的‘玉’如意,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以及寓意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花’被褥。无处不是在说奈何城里最盛大的婚宴,人山人海的人群里全是溢美之词,赞美着这对新人的般配。
繁复的礼节比人间还啰嗦,九渊的使者与昆仑十二天的仙人在几百年没有这样热闹的冥界中畅饮。
汀‘露’与璃火的婚宴惊动了三界,却也凄冷了一个人,小小的少‘女’独自坐在一众冷嘲热讽中,头疼‘欲’裂,一身婚服的璃火好看的让人心尖发颤,却又无情的让人‘胸’口闷疼。
松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他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心里幻想着全是自己和他成婚的模样,就是知道自己是痴人做梦,但也甘愿好好梦一场,至于梦醒之后的痛,便不愿去多管了!
热闹的人群推搡着这个瘦弱的少‘女’,亲眼看见璃火将新娘抱入‘洞’房,眼泪又不争气的夺出眼眶。她恨自己是个爱哭鬼,既没用又无能。可更恨的是自己能看破别人心思的能耐,将一个个虚伪丑恶脸呈现在面前。
就连那一众天上的神仙也是如此,一个个虚与委蛇的招呼,心里却是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嘴上殷勤的夸赞,心里却明明在嘲笑。她听得清楚,这场婚宴里,全是鄙夷的声音。
有人说:全是上一代城主要挟才换来与白泽的婚姻。
有人说:蛇族本就多情,只怕要白白‘浪’费了这样一只洪荒神种了。
也有人说:这位璃火真君,不过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如今来了九渊可有他好受了!
还有人说:我真想看看这样自负清高的神兽到底会被摧残成什么样!想想就高兴!
可最让她在乎的还是这场婚宴的主角——璃火,他的眼自始至终都在汀‘露’身上,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全是平淡无奇的畅想着以后与新婚妻子的****夜夜。尤其最讨厌他那时不时挂在脸上暖心温情的笑,真叫人恨也不能爱也不能。
松儿再也经受不住,遥遥看见二人携手进入‘洞’房,就独自走向了后院荷‘花’池边的曼珠沙华中,犹记得曾经璃火总陪着自己,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夜,心里的景‘色’干净的从没见过,驰骋在景宵天的快意与潇洒,一点一滴传递到自己心中。真是痛苦又醉心过往!
唉,为何他要喜欢自己的姐姐,为何他要去娶她,为何曾经肯整夜整夜陪自己的他此刻好似被冰冻住一般没有了一丝温度。她不懂,也想不明白!
忽然几个黑衣人从哪里冒了出来,话也不说就把自己用捆妖绳牢牢缚住,又用涂满符咒的黑布塞住了嘴。可她看的明白,这些人心里再说,“快些动手!这是璃火仙君的意思!千万不容有失!”
松儿害怕的一动不动,只觉得被几个装到了漆黑的箱子里,随着喜庆的管乐,好似被抬入了婚房,透过开启的一丝缝隙看着眼前千树百层的灯火和粗壮的红烛,松儿百感‘交’集,不就是想让自己放手吗?何必这样残忍?
“好了这些箱子放在这里就行了。”管家开口:“好了,都出去吧!”随着木‘门’发出的一声响动,看见一对新人走了进来。松儿心口一窒,闭紧眼睛,真想再长出一对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该来的还是得来。
“璃火,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夫君了,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