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场寂寞凭谁诉
却听一声,“小心!”空桑落在了另一个‘女’子的怀里,那‘女’子一身素衣,额间缀着水滴般的翡翠,一身‘精’巧无华的首饰也比不上她白皙的面庞与温婉关切的笑。 。美目里攒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让空桑醒过神来。
“姑娘没事吧?”‘女’子看她虽然站了起来,可煞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凄凉,不由让人担忧,“我的马车就在楼下,不如送姑娘去郎中那里瞧瞧?”
空桑看着眼前人一身素雅的绢衣与一张无暇的容貌,实在叫人亲切,但还是双手‘交’叠在胯前,低身一礼以表谢意,“多谢姑娘好意。空桑感‘激’不尽,只是身子不适不能坐陪,先走一步。”
方要下楼,手腕却被那‘女’子抓住,回过头那双含水带光的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惊诧与紧张,“敢问姑娘便是,便是洛家少夫人吗?”
空桑倒有些奇怪,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看来自己的名声已经狼藉至此了。
‘女’子方觉失了仪态,忙‘抽’开手,抱歉一笑,“是我失礼了,小‘女’子斐嫣然,是城主之‘女’。”
空桑心口一紧,万没料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她,端丽病恹的脸上‘露’出几分警惕,只想快快躲开这不该见也不想见的人。正要仓皇离开,却被她轻声叫住,“空桑姑娘,可否与我小聊一会儿,我绝无恶意。”
那真挚的神情让空桑避无可避,只是应了声是,城主千金这才释怀一笑悄悄带她从后‘门’走了,走时还小心说:“若是被旁人看见想必又要生出闲话,毕竟那群‘妇’人平日里闲工夫多就爱嚼舌根,说这些蜚短流长的事情。”
坐上马车一阵颠簸之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巷子尽头的院落里开满了三‘色’堇,飞一扬如蝴蝶般雀跃碧叶之头。小池子里的金莲‘花’正开得旺势,偶有蜻蜓点水在荷叶上小憩。
“这是我的‘私’宅,名叫梦园。僻静的很,绝不会有人知道的。”说着便叫下人去烹茶,自己则带着她走过池上小桥,往正厅去。
空桑没想这白墙之后还有如此雅致的院落,再看布局正是一池三山式,池水透亮,山为黄石叠堆,草木错落有致分明是仿照海上蓬莱、瀛洲、方丈的传说建造的。虽没有弘大布局,但却在峰回路转中各有一方景‘色’,也是别有心思。
“这园子布局很好,可是姑娘亲手设计?”空桑只觉这偌大的龙山城中还存着这样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多少有些好奇。
斐嫣然笑了笑,“我本无心山石草木,只是为了讨好暗笙才挖空心思建了这园子。”
听她语气中多少带了些悲凉,只觉得话中好像还藏着什么秘密,不由点了点头也不知该问些什么。
过了拱‘门’坐在窗前茶几前,斐嫣然极为熟稔的拿出香炉又焚起龙涎香,指了指窗外,说:“这里恰能看见园子里景致,尤其那方明镜池,我最是喜欢。”
说话间有下人将烹煮好的茶端了上来,又静静的退了出去。只听叮铃铃几声清脆,屋檐上悬着的风铃作响,方才还是晴好的天乍然变了颜‘色’,风骤起,搅‘乱’了那明镜一般的池水,渐渐雨点纷繁而落,或在窗檐飞溅出朵朵水‘花’,或在草木之上弹奏出一曲安宁。
斐嫣然不动声‘色’的为她沏茶,倒茶,阵阵热气顺着窗户飘了出去,又被无情雨滴打散,缕缕茶香清新扑鼻,叫人心旷神怡,将连日疲惫、难过、纠结、痛苦全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
端起青瓷茶碗,呷一口茶汤,入口生津,香味从喉间反甘到舌根,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羽国的‘春’柳茶。”斐嫣然边倒茶汤边说:“味香回甘,味道也不甚苦涩,是黯笙最喜欢的。”
看着如此风雅且温逊的大家小姐,即便是身为‘花’神的空桑也觉得哪里差了许多,张了张口,“斐嫣然姑娘,话虽冒昧,但是我还是想多嘴一问,可是因我出现才拆散了你与洛公子?”
斐嫣然的手听得手都有些发颤,茶汤也溅到了茶海上,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苦苦一笑,“到现在还叫他洛公子,可见你们之间是生了芥蒂,那我也多一句嘴,可是因我你才疏远他的?”
两个端丽脱俗的‘女’子相视沉默,答案谁也没说出口,却谁都心知肚明,斐嫣然先开了口,“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既然是因我生出间隙,那么空桑姑娘一定不是坊间流传爱慕钱财荣华的‘女’子了。”
说着端起茶汤闻了闻,缓缓送入樱‘唇’之中,又悠然放下,不急不慢说:“这样吧,我就讲讲我与黯笙的事吧。”侧过那张姣好的面颊,望向烟雨之下的繁闹且静谧的梦园,她的话似‘春’心悸动又回味悠长,“也是这样的雨天吧,我家家宴之上遇到了黯笙,那时我们都只有这茶几高低,小小的人哪里懂得许多烦恼,那时候的他就和别家的大家公子不一样,既不喜欢金银也不喜欢出风头,更不爱什么‘花’‘花’绿绿的红尘凡间,他的眼里好像总有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影,而他则是追逐光影的男孩。那时候我也不喜欢纷扰,最爱娴静的在家中在郊外信步闲庭,看看‘花’开‘花’落年复年,赏赏云卷云舒日又日。我们脾‘性’很合所以便成了朋友,要知道身边能有一个与你一起静下心来分享这周遭世界的人,那是多好的一件事情。或许由于我家世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