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瞟了这一眼之后。却忍不住端详了一下。然后他就断定。这个中年人应该不是骗子。
因为皮包里。露出了一个盘子。盘子不大。直径有个二十厘米左右。撇口。弧壁。圈足。内外口沿。还有内底。都有青花双圈。内底青花双圈内。是绿彩的双龙戏珠。
乾隆绿彩双龙戏珠盘。
真品。
这个皮包内部。有一个很好的软夹层。这盘子就放在其中。不过。唐易仍是有些奇怪。这个盘子虽然不是什么重器。但几十万是值的。按说会有一个专用的盒子装着的。怎么会就这样放在皮包里。虽说软夹层足以保护。但是也有些随意了。
而且。刚才这个中年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这包想必是人遗失了的。这么一件好东西。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看來真不是你的。”中年男子看着唐易的目光。道了声:“对不起。我还是交到服务区管理处吧。”
“等等。”唐易对中年男子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比较贵重。我建议你还是报警。等警察來了。我给你做个见证再走。”
“不就是一个盘子么。有多贵重。”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惊讶。
“这是一件清代官窑瓷器。价值几十万。当然了。如果您身家几十亿。也可以说不贵重。”唐易笑了笑。
中年男子打扮得中规中矩。虽然不像是穷人。但也绝对不是富豪。他忍不住吐了下舌头。“我滴乖乖。 那我还是报警吧。”说罢。便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林娉婷无奈地一笑。“路上赶出來的时间。又浪费到这里了。”
唐易安慰了她一下。“现在出警都很快的。再说这件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位大叔一看就是个实在人。咱们也算帮帮忙。”
中年男子打完了电话。“我说。咱们都在。仔细看看包里还有什么吧。”
唐易见他报了警了。便点点头。先拿出了盘子看了下。底款六字篆书:大清乾隆年制。这盘子肯定沒问題。完完全全的官窑真品。
中年男子又把皮包里带拉链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却找出了几张材料。
这几张材料是用曲别针夹在一起的。一共两份。一份是带着火漆印的海关通关手续。一份是齐备的來历证明。
“乾隆官窑绿彩双龙戏珠盘。原为清宫旧藏。1935年流出国门。1986年在英国伦敦拍卖。后被东南亚富商购得私藏至今······”
唐易看了一遍來历证明。心想。原來还是海外回流的。而且十分合法。
看完了之后。盘子和证明原样装回了皮包。仍由中年男子拿着。
唐易把林娉婷拉到一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事儿有点儿蹊跷。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大叔是个骗子。假装说我丢了包。然后翻出包里的钱提出分钱。再來个失主把我俩堵住。就是这种把戏。沒想到这人长得憨厚。是真的憨厚。”
两人正说着。突然出现了两个壮汉。一下子把中年男子拿住了。壮汉身边。还有两人。一个黑脸冷酷。一个瘦削精明。
黑脸麻利而又稳健地一把从中年男子手中抢过皮包。问瘦削男:“是这个吧。”
瘦削男点点头。“沒错。”
“带走。”黑脸男对两个壮汉喝道。两个壮汉架住中年男子就要强行拖走。
“你们。你们干什么。救命啊。”中年男子挣扎着大叫起來。但很快就被捂住了嘴巴。
唐易因为和林娉婷刚才走到一边说话。距离中年男子有个三四米。一看此情景。不由上前一步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抢劫吗。”
“少特么管闲事。”黑脸男狠狠瞪了唐易一眼。话音未落。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从高速公路上驶來。
中年男子听到警笛声。力气仿佛变大了。更加猛烈地挣扎着。
“快走。”黑脸男懊恼地叫了一声。一招手。两名壮汉放开了中年男子。他们四人无比迅捷地离去。一眨眼功夫就进了一辆商务车。从服务区出口驶上了高速公路。
这时候。两辆警车已经驶进了服务区。
“快追。一件乾隆官窑被他们抢走了。”唐易冲到打头警车前大喊:“是一辆商务车。我记得车牌号末尾两位是88。”
“你说什么。谁报的警。”警车停住。一名警察下车问道。
“我报的。”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來。“他们抢了几十万的东西。”
一听“几十万”。警察才一下子重视起來。连忙简单问了唐易几句。便立即上车。并留下了一名警察和唐易他们留守等待。两辆警车急速追去。
货车司机长出一口气。对留下來的警察说道:“多亏你们來的及时啊。不然我就被绑架了。”
唐易也有点儿郁闷:“管闲事害死人啊。”
“你们别着急。跟我到服务区管理处。咱们详细说说。”警察说道。
他们跟着警察走向管理区服务处。林娉婷居然沒征兆地扑哧笑了一声。对唐易说道:“早知道。不让你开得这么快。就沒这事儿了。”
唐易也忍不住笑了。“你看吧。这就叫欲速则不达。我赶紧给文佳说一声。中午之前是到不了了。”
他们在服务区管理处的办公室呆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个警察的电话响了。
“人抓到了。走。你们都有车吗。去分局。”
中年男子是一个人。开了一辆suv。警察上了他的车。唐易则开车载着林娉婷在后面跟着。
进了分局。警察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