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这位大师的来历您可知道?”唐易思忖片刻,随后接着问道。
“大师是我安葬的,我在家乡选了一块墓地。当时,他身上除了这件紫铜法器,只有一本《道行般若经》,但是大师并未告诉我如何处理这本经书,所以我只能将这本经书和大师一起安葬了。”费老解释道,“我只能看出他应该是华夏人,来历确实无从得知。”
唐易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位大师的来历,如今恐怕真的很难知道了?”
“长林丰草,高士隐也。但是,既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大限,必定是一位得道高僧。”费老轻叹一声,“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给了我这件紫铜法器,到底要我干什么。只因为救命之恩永生不忘,我只能日夜戴在手上。”
“我明白了,我接受。”唐易拿起玄域紫铜法器,装进里侧的衣兜。
“你明白就好,其实,我得感谢你,让我有了机会,了却了这段因缘。”费老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是佛缘,那就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或许,这也算是一种传递吧!”唐易面色郑重。
“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
接着,费老转移了话题,“参加翡翠公盘,只是我缅甸朋友按照我以前的惯例,帮我准备了一张邀请函。翡翠虽然也是我的爱好,公盘我也参加过几次,但毕竟只是一种爱好而已。如今,因缘乍了,心绪复杂,明天的公盘我不准备参加了,打算回尼泊尔。你日后若有机会来尼泊尔,一定要找我。”
唐易点点头,表示理解,“费老,您跟崔玉珏,想必也是以前在公盘上认识的?”
“的确是在前年的公盘上认识的,不过认识之后才发现,我们是老乡,他还是我一个亲戚的朋友的孩子,所以这次到了仰光,就见面聊了聊。没想到你们也认识。”费老道。
“噢!”唐易一看他俩也不是很熟,便也没有多问。
随后,费老便先行离去。文佳让保镖到车里和司机一起在外面等,自己坐了过去。
唐易拿出紫铜玄域,“这是唐代的古物,也是一件法器,你能看出到底是什么法器么?”
“当时看标的时候我就见到了。这是佛门法器,和我们源出道门的猎古门毫不相干,我的确是看不出什么。”文佳如实说道。
“出自盛唐吐蕃,上面又是梵文,那极有可能是来自尼泊尔,但是费老在尼泊尔遍访高僧,却又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想必,给了费老这件法器的那位大师,也可能是半路得来,如此想参详明白,可真是麻烦了!”唐易自言自语道。
“你要探究的事儿太多了,要是样样较真,三个脑袋也想不过来。还是想想怎么在公盘上大赚一笔平安离开吧!”文佳道,“今天出来其实是很危险的,如果古玩黑市上那个人盯上了我们,很可能会跟踪。”
唐易点点头,“好,那咱们尽快走吧。”
两人出了门,一前一后,向门口一侧停着的车辆走去。
此时,就在咖啡厅斜对面的一处楼顶,黑木幽光架设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唐易的眉心。而黑木香川的狙击枪本来是要瞄准文佳的,但是文佳恰好被前面的唐易给挡住了。
“不能等了。我尽量一箭双雕,如果不能,你准备好,再给后面的目标补枪!”黑木幽光的手指贴紧了扳机。
的确如文佳所说,他们是跟踪来的,看着唐易他们进了咖啡厅,他们迅速找到了对面楼顶的一处隐蔽的狙击点。结果,又看到了费老先行离开,两人均是大喜过望,就等着唐易他们出来了!
如今,唐易和文佳一前一后走出,夫妇俩不能同时开枪击毙两人,而且从门口走到车上时间太短。所以,黑木幽光当机立断,准备击穿唐易头部后子弹接着击中文佳的头部。万一不成,还有黑木香川在旁边立即补枪。
不料,就在黒木幽光扣动扳机前的一瞬间,咖啡厅前方路边的一名女童手中的一把气球突然脱手,飘然而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女童哇哇大哭,旁边的父母却又没有立即抓住气球的线绳,只得在一旁好生安慰。
眼看唐易和文佳就要走到车旁,同时,车旁还有一根电线杆,只要唐易再走一步,黑木幽光的视线又会被电线杆挡住!
黒木幽光当机立断,立即调整视线,枪口从气球下方的线绳空隙中,瞄准了唐易左胸心脏的位置!
子弹呼啸而来,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唐易的左胸!
“啊!”唐易胸口剧痛,发出一声高呼,一下子向车的方向栽倒!
文佳暗叫不好,一边扑向唐易,一边撒出一张符纸,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了符纸上。
唐易倒地的时候,文佳是顺势而扑的,基本还是在唐易身后,但是撒出符纸、喷出鲜血之时,头部露出了空当!
黑木香川一脸杀气,哪里还有当时在酒店里面对黑木幽光的半分柔情?扳机在最佳时机扣动,一颗子弹从狙击枪的枪**出,射向文佳的眉心!
此时,黒木幽光的手,已经离开了扳机,只是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文佳,他相信黑木香川的手段,脸上微露自信的浅笑。
黑木香川仍然保持着狙击的姿势,等待子弹射入眉心。
结果,这子弹虽然也是呼啸而至,但到了洒满鲜血的符纸所在的竖立平面,居然如同遇到了一层柔软却无比坚韧的屏障,居然在行进到距离文佳眉心半尺处,又被反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