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把手机递还给孙晓伟,又分别看了一眼孙晓伟和高太明,“你们都是征集办的人,不认识他?”
孙晓伟摇了摇头。高太明面无表情,“没见过。”
“锦毛鼠,你们总听说过吧?”
“他就是锦毛鼠?”这一说,孙晓伟和高太明一下子同声高叫起来。
“谁是展昭啊?”唐易看他们这副样子,掺和着开了句玩笑。他从来没听说过锦毛鼠,料想应该不是古玩圈的人,而且听这外号,也不像是玄门中人。
“蒋主任是展昭。”文佳看了看唐易,“锦毛鼠是一个盗墓高手。”
孙晓伟在旁边插了一句:“不是一般的高手。”
“爱吃独食!”高太明也跟了一句。
“两位征集办的大官人都不知道锦毛鼠的长相,你怎么会知道?”唐易却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锦毛鼠,不只是盗墓贼这么简单,此人寻龙点穴的本领不知道跟谁学的,的确很是了得!”文佳微微摇了摇头,“此人干这种勾当,自然不会轻易露面,我之所以认得他,是因为他当年招惹了我师父。”
高太明闷声说道,“锦毛鼠虽然在盗墓行里牛哄哄,但是惹了姚老邪,那可够他受的。”
孙晓伟瞪了高太明一眼,平时说话难听也就罢了,人家的师父姚广圣,你当着面儿称呼姚老邪,的确是太不讲究了。在玄门之中,对师父那可是极为尊崇的!
文佳倒是没太在意,因为姚广圣本人对姚老邪这个称呼也早就知道,居然并不排斥。
文佳开口说道:“那是二十年前了,我当时刚入师门不久,还不到十岁,锦毛鼠也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儿。因为师父最初教我的,就是相术,我当时特别卖力,所以才能记得,虽然隔了二十年,他的相貌也有所变化,但是自问不会认错。”
“当时他刚得了锦毛鼠这个外号,那时候染头发的不多,这厮在脑门上的头发中间染了一撮白毛。那时候他还不是吃独食单干,而是跟了一个老油子。盗墓的时候一起干,但是往外卖东西,那老油子不露面,都是他出来接头。”
“那他们当时是哪个门派?”唐易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文佳还没回答,孙晓伟就笑了,“你小说看多了吧?根据我们处理过的盗墓案件,什么称号啊,暗语啊,真正的盗墓贼,根本是不讲究的,他们只在意拿不拿到东西。比如有一个盗墓贼曾经大白天就进了墓,拿了东西出来安然无恙。他们多在晚上行动,主要是为了隐蔽。如果坟墓在荒山野岭,什么时间弄清楚了,就什么时间下手。”
“不对,这发丘、摸金,都是有史料可查的。汉代的陈琳写过《为袁绍檄豫州》,就说曹操设置了摸金校尉,专门盗墓,基本上就相当于盗墓办主任啊!也正因为这样,汉代墓葬十室九空。”唐易应道,“眼下正在考古处理的汉代大墓,匡主任都被抽调去帮忙了,这么重视,就是因为没被动过的太少见了!”
“你说的摸金校尉,古代的确是有过,现在也有这么自称的,但是并没有什么门派。他们借鉴摸金校尉的,主要是风水上的手段,但说白了,风水堪舆,其实不就是玄门之术嘛!”孙晓伟解释道。
文佳点点头,“盗墓的门派,古代肯定是有的,寻龙点穴也逐步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系统,不同于一般的风水堪舆之术。不过,从民国以后,就越来越杂乱了,加上科技手段越来越发达,都是什么管用学什么,什么先进用什么!不过这锦毛鼠,倒真是自称摸金校尉。”
“科技再发达,也有解决不了的诡异疑难。文调局这帮人,就知道用科技手段,遇到解决不了的,还不是找我们出手?”高太明摆摆手,看向文佳,“赶紧说锦毛鼠怎么被姚老邪收拾的。”
文佳苦笑一声,“我只说他惹了我师父,可没说我师父收拾了他!”
“什么?姚老邪都收拾不了他?”高太明显然惊了。
“怎么说呢。”文佳侧了侧脑袋,“当时锦毛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铜制的羯磨杵,交给了一个拉纤的。这个拉纤的和我师父有几分交情,有一天就给我师父看了。这羯磨杵虽是佛门法器,但是我师父对其承载的方位之术很感兴趣。”
的确,羯磨杵又称十字金刚杵,原先是古印度的兵器,后来才变成密宗法器。为什么叫十字金刚杵,因为是两个金刚杵交叉构成,一个金刚杵有两个杵头,那么两个金刚杵就有四个杵头。四个杵头,分别代表东南西北,也各自有不同的色彩和含义,姚广圣感兴趣的,想必就是这个。
“那个拉纤的对我师父说,你喜欢卖给你,货主说了,本来就是要出手的,不过价钱还没问。我师父自然就让他问问价钱,结果价儿不低。我师父倒是也不缺钱,就答应了。可是,临到要交易了,这锦毛鼠居然又不卖了。原来是那个老油子找了个买主,这个买主不但出的钱多,而且这个老油子还欠过人家的人情!”
“我师父除了在唐掌门手里吃过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下就逼问拉纤的货主是谁,这拉纤的号称不能坏了规矩,坚持不说。因为我师父和他也有交情,没法用强,便只能自己查了。”
“不料,还没等我师父去找他,这厮居然主动上门了!当时我就在我师父住的一处四合院里,和师父正在葡萄架子底下吃午饭呢!他那一撮白毛特别显眼,上来就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