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被看得头皮发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顶着巨大的压力把周天遇那份处理干净。
关键时刻,韩双程及时替她解了围,“忘了和大家说一声,小美现在还是医学院的学生,非常需要在日常生活中锻炼手指的灵敏度。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把盘子都交给小美,我想她十分乐意为大家服务的。是不是,小美?”
颜辞忙不迭地点头,“是这样的没错,不然我家一号也不会把盘子递给我了。要是大家不嫌弃的话,那绝对是我的荣幸。”
理由正当充足,他们俩又把姿态放得很低,其他人听了自然芥蒂全消;再加上见识过颜辞的刀功,哪个人会傻到拒绝这么完美的服务呢?
拿人的手软,就连坚持原则不动摇的大胡小胡在享用过她切出来的烤肉后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止不住地夸奖她。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场内的气氛真正活跃了起来。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做游戏,甚至还有那么几个男生过来向颜辞咨询切肉的技巧。
她很愿意告诉他们她之所以能做得那么好,不止是因为她两只手够灵活,更因为她熟知常见生物的肌肉纹理和走向,能够减少降低肉质鲜美度的可能性。不过考虑到这么解释难免会提及她长期和各种死亡生物包括试验人尸体打交道,煞风景的同时也会破坏她努力塑造的软妹子形象。
所以颜辞最后只是含糊地用“熟能生巧”四个字蒙混过去,然后赶紧岔开了话题。
为了配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制度,大胡小胡没过多久便招呼着大家开始为休息做准备。
按照规定,一顶帐篷只允许睡一个人;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私底下偷偷和另一半睡一个被窝的还是大有人在。当然前提是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更不能毫不避讳地从事某些不和谐的运动。
因此,当颜辞从帐篷内置的盥洗室出来看到周天遇不客气地占据着一半地铺时,她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一边做睡前护肤一边问:“你速度还挺快的,没人看见你过来吧?”
周天遇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道:“应该没有……”除了韩双程,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谁让他们俩的帐篷离得那么近,自己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对方还是耳尖地听到声响并且出来一探究竟。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韩双程的表情,只知道后者一直沉默地站在帐篷边目送他离开。
大晚上的不睡觉往外跑,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他这是要去哪儿。
“那就好,不然我只能赶你回去睡觉了。”颜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周天遇闻言在心里直呼“好险”,刚刚要是他实诚地供出韩双程,现在估计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倒不是他突然开窍,懂得要怎么和情敌“斗智斗勇”了。实际上,他仅仅是遵循母亲李婧千叮咛万嘱咐的一条原则——凡是和韩双程相关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在颜辞面前提起。
这是李婧她们在得知季家和韩家有意联姻后为周天遇想出来的“应对法则”——诚然,操作起来难免有以偏概全的嫌疑,但总比他傻傻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来得好。
毕竟以周天遇的情商,没人觉得他能玩得过韩家小少爷。以不变应万变,说不定季家妹子钟意的就是这种没有太多心眼的人。
颜辞收拾妥当后熄了灯,在周天遇的身边躺下。后者几乎是瞬间缠上来,长手长脚地全扒拉在她身上。
她被他这种神奇的睡姿震撼到了,哭笑不得地说:“喂,我说你不是把我当成人形抱枕了吧?贴得这么紧,你不热么?”
周天遇听了非但没放松,反而变本加厉缠得更紧了。他埋头在她颈边深深嗅了一口,压低声音说:“你身上好香……”
颜辞敏感地想要往后缩,偏偏他压住了她的全身,怎么躲闪仍然在他的气息包围圈内。
说起来,成年礼后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一只手数得过来。倒不是他不想要或者颜辞不愿意,主要是后者太忙了。撇开不方便的日子和她打完长期避孕针需要调试的两个月,再剔除课业占据的大部分时间,剩下的便寥寥无几了。
经验不足的俩人目前对男女之事尚且处于探索阶段,不过这并不影响周天遇本能地察觉到此时的颜辞有些情动。
他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侧过头便吻住了她。
亲着亲着,他自己的火也被点起来了,一只手忍不住悄悄覆上了她胸前的高耸。
几乎是同时,颜辞大力地推开了他的头,气息不稳地问:“你……你手往哪儿放呢?”
周天遇目光沉沉,一面轻轻吻着她的脸蛋,耳朵,脖颈,一面半是强硬半是乞求地说:“小辞,我好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颜辞趁着自己神智还算清明,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阿遇,现在这个场合不可以的。”
周天遇一听不乐意了,欲求不满地用下/体磨蹭着她的,“可是我都有反应了……”
颜辞见他委屈得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灵机一动说:“这样吧,你先放开我,乖乖躺到旁边,我再告诉你解决办法怎么样?”
他怀疑地看着她,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周天遇回想了下果然还真没有,于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柔软的身体。
颜辞一等两人间的距离被拉开,马上掀被起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