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二次碰到向乐柔了,此时的向乐哥看着对面走来的只向乐柔一个人,柔情款款的模样显然已经看到了自己,避无可避,向乐哥也只好打了声招呼。
“五妹妹鱼钓完了?”向乐柔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鱼篓又看了看向乐哥走过来就挽起了她的手:“既然钓完了鱼就陪姐姐去马场凑凑热闹吧。”
向乐哥很想说不,可是向乐柔根本也没给她说不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想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向乐哥也就没说什么跟着去了。
马场此时拥了许多人,一声声的叫好与马蹄嘶鸣声吵杂万分,向乐柔带着妹妹到了后面时跳起来看了看,显然她个头并不高,被许多人挡在了前,于是她付在向乐哥耳旁问道:“妹妹要一同去前面吗?”
看着拥挤的人群,向乐哥摇了摇头,向乐柔又付过来说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见向乐哥点头,向乐柔微微一笑,带着烟月就往前走了。
向乐哥对于体育赛事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兴趣的,马球比赛?呵呵,一堆人抢一个球还那么欢真是不能理解……
在那儿等了半个时辰见向乐柔还没出来,向乐哥就让琳珑去与向乐柔说一声,自己带着琳琅回了仙客居。
桓夏正在仙客居的院里给端坐绣架前专心绣花的向乐书煮茶,这缎子上是昨日向乐书在林中赏花时描下的海棠模样,是向乐书想绣作一副图画回去送给老郡君观赏的。
一针一线都甚是用心,以至于向乐哥到她身边时她都没有发现。
向乐哥知道此时去打断姐姐肯定会惊着她,于是她自己在不远处的坐榻坐下了,没去吵向乐书,连刚煮完茶的桓夏将茶碗端进来时都是她将手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使得桓夏心里都有种莫名的感觉,不知道这五娘子要做什么。
于是等到向乐书反应过来时,向乐哥已经把今天带来那卷诗卷上的诗看熟了,趴在凭几上睡得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春教风景驻仙霞,水面鱼身总带花。人世不思灵卉异,竞将红缬染轻沙……倒是应景。”看了看绣架上描绘出的鲜红颜色,又看了看妹妹手下摊开诗卷上的文字,向乐书难得面上有丝笑意,伸手用帕子擦了擦妹妹口角流出的津。
“嗯?”向乐哥砸吧了一下嘴缓缓醒了过来,看姐姐居然坐在自己对面,手里拿着自己看的那卷诗,痴痴一笑道:“姐姐绣完了?可能看看?”
“嗯,快了。歇会儿,收个尾就完了。”向乐书将头撇向了绣架,示意向乐哥随意看。
或许到了明朝时刺绣才到了巅峰鼎盛的时候,而如今这大盛朝的时候,刺绣也是有许多流派了。本朝的特色是墨绣,又称发绣,顾名思义便是用人的发丝作线的刺绣;可那是用来示意虔诚的,毕竟古时有身体发肤的观念,头发是不能随意剪的所以并不常用。
这丝线是从文绣阁买来的,颜色十分透亮,分得也很细致,单红色便分出了几十种,此时在这皎洁的缎布上绣出的模样就如同丹青描绘的一般,甚至比画作更精细,甚至颜色的层次看得比照片写实更加生动许多。走到后面再看却是幅双面绣,上有海棠山景,下是湖泊晚霞,看得向乐哥直发愣,嘴上停不下来的称赞。
“姐,您这简直神技啊。”这倒不是向乐哥夸张,只是在后现代能看到传神的绣作真的不多了,许多都像机械一般,不说丝线的挑选,只说手法都无法让人一见倾心。
“什么神技,说出这话可不怕丢人?那是你没见过二姐姐的绣品。”向乐书嗔了妹妹一句,心下倒是喜的,毕竟谁都喜欢被人表扬,何况还是从来觉得自己迂腐不堪的妹妹?
若是放作从前,向乐书恐怕不会给妹妹什么好脸色,方才竟还用自己的帕子去为去为妹妹拭了嘴角的哈喇子。
毕竟向府最是讲究繁琐的她与最不拘小节的妹妹,恐怕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二人能有坐下来一同闲聊品茶的时候。再想想昨日是妹妹随意提的一句庵茶,最终赢得众人夸赞,终究倒是没让她尝到那茶……
五妹妹,最近是有哪儿不同了……?
“娘子的绣作自然是佳品,就是皇城里的绣娘恐怕也就如此。可五娘子若是将这称为神技说出去,可不是要捧杀我们娘子了?”桓夏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酸辣,蹭着向乐哥不注意将绣作往一旁挪了挪:“五娘子平日里不习女红也罢了,眼中自是看什么都好,不怪你。”
“姐,我得罪过她?”向乐哥听着桓夏的话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三娘。
“桓夏的嘴是这样了。”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模样,向乐书斜眼瞪了桓夏一眼,而后便不再理会她,淡淡话道:“之前还未想过,不过方才见妹妹看的那卷‘海棠溪’,可能借我绣到绣作上?介时蹭与祖母也就道是你我二人同力之作。”
“一首诗而已,又不是我写的,姐姐用就是了。到时候送给祖母也不用带上我的,我又没出力。”向乐哥笑着吐了吐舌头去把诗卷拿了过来,一句句读下,见向乐书用端正的小楷誊写在绣作的左上角,倒还真为这海棠平添了几分春色。
“姐姐字真好。”
“不用羡慕,勤练便是。”不骄不躁,取出丝线,向乐书继续将这诗以线融入画中。向乐哥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末了等收了尾才调皮一笑:“练字刺绣这等事都需要耐心,我这颗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