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钰这次没闪开,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眉毛微微皱起来。
能屈能伸是阮东钰的本事,这点小亏他吃的起。
“还有多久会成?”
阮东钰点了根烟,问。
benie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等下我会带人过去,你的身份不方便在场,自己小心些。”说完看了看阮东钰手上的烟,眉毛拧起来,“你不适合这种东西。”说着夺过来,狠狠捻灭,“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砰它。”
阮东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从善如流地点头。
benie这才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我先走了。对了,那*儿放在你别墅里不安全,让人把她接到这儿来吧。以裴南铭的脑子,他很快会猜到是你干的。”
阮东钰还是点头。
等benie带着人离开这个小院,阮东钰才坐下来,一边死命搓自己手背,一面喃喃自语,“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我做的。”
转移了裴南铭的视线,benie那边的成功率才会更高。
他对自己的家族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而对于自己过去的生活也早已厌恶,但是,他到底还是阮家的人,不想看到自己家族倒塌。
顺带着为家族做些事情吧。
他笑了一下,所以他要挑起裴家和商氏地下部的战争,就是这么简单。
裴南铭坐在办公室里,面容冷静,让蒋任有些不敢置信。
阮希失踪,他儿子也不见了,他居然还能稳稳地坐在这儿,蒋任不由自主地想称他神人。
“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着急?”
“你哪只眼看见我不着急了?”
“我两只眼都看见你不着急。”
“你两只眼都有问题。”裴南铭一边翻文件,一边说。
这时,秘书走进来,将一摞新文件放到他办公桌上。
蒋任大跌眼镜,“这个时候了,你还真沉得住气,要是我,估计早都急疯了。”
“我也是急疯了才来这里看文件。”
蒋任无语,这哪里有一丁点儿急疯了的样子?!
“裴氏股票收购已经完成,从明天开始抛售。”
蒋任抬眼,“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
“你在冒险,阮贺天那是只狠辣的老狐狸,把他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如果他不够狠的话,也不会把自己两个私生女都扔在外面,一个到死了都不肯多问一句,一个到了有用的时候才想起来。”裴南铭冷哧一声,“他要留着阳阳和阮希来要挟我,所以,不敢怎么样,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人情。”
“你这么做和赌徒差不多,会让阮希和阳阳都变得很危险。”
两个人正各持意见。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居然是裴岩和裴老太爷一起来了!
“爷爷,你怎么会来?”裴老爷子从来没亲自到过公司,这次突然出现,让裴南铭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猜测到他们的来意。
从知道阳阳是他儿子开始,裴老爷子对阳阳的关注,就越来越多。所以,裴老爷子这次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过来,肯定是已经听说了什么。
“我怎么会来?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小曾孙给卖了!”
裴老太爷还是第一回对裴南铭发这么大脾气,但是,这脾气发的裴南铭一点儿火儿都不能上,毕竟是他最尊敬的爷爷,所以,他只有垂首听训的份儿。
蒋任是外人,还是裴南铭下属,虽然撇开公事不谈,两个人私交甚笃,但看见裴南铭吃瘪的样子,还是有些尴尬,心里却又暗暗爽了一把。
他跟裴南铭共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看裴南铭乖乖听教训的样子。颇有些适应障碍。
“爷爷,您想哪儿去了。”
裴南铭一头黑线,他什么时候想过卖儿子了?他想把儿子抱回来都来不及,可是,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急的。
越是急切越是容易被阮贺天那老狐狸抓住弱点,戳中心窝子!
和这老狐狸打交道,他必须万分小心。
“我想歪了还是怎么的?我问你,阮贺天那小子,怎么会把阳阳带走?”裴老爷子皱着浓眉,拐杖戳地,很是愤慨。
对于裴老爷子来讲,阮贺天也低了一个辈分,属于他儿子裴岩这一代的,因此在他眼里,阮贺天早已念过五十,却还是称呼阮贺天为“那小子”。
听到裴老爷子这说法,蒋任眨了眨眼,心中憋笑,想着年长就是好哇,称呼谁都是高高在上的语气。
就连阮贺天那老狐狸到了裴老爷子口中不还是只衬“那小子”这三个字?!
裴岩倒是一直都没怎么开口。
裴老爷子正气头上,外面秘书送来咖啡。
裴老爷子平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这时候,小曾孙让人拐了,偏偏他老子还不紧不慢地做办公室里办公事,他心里当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秘书把咖啡放他面前,他拧眉,咖啡这种外来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中国的茶?!裴老太爷是个与时俱进的人没错,但是,还是有些固守情节,尤其在餐饮这方面。
看见咖啡,他就觉得这是崇洋媚外!
要是搁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裴老爷子还是懂的,可现在这时候不一样。
看什么都来气!
小秘书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能顶住裴南铭的强大威压在这儿做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