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不过,想死的那么痛快可不行。再说,贺迟年祸害遗千年,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等会儿他带着你老爹出来,却看到你葬身火海,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于时苒闻言,呆滞的双眼恢复些许神采,“你说什么?”
任以秦翘起半边唇角,“我说什么有什么关系么?我要你做的已经做到了。贺迟年确实原谅了你,所以,于时苒,你该功成身退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离开他,绝对不会!”
任以秦眉毛一挑,跳跃的火光中,更显强势,“这个你说的可不作数。”正说着,他突然目光一转,朝于时苒身后的方向看去,“哟,果然活着回来了,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于时苒循着任以秦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贺迟年和司成以及两个受伤颇重的手下推着一架*走了过来。
于时苒本来欣喜万分,然而看到*上那白惨惨的白布时,她的心像是从高空中突然沉入湖底,冰冷到让她身形剧烈颤抖。
任以秦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沉,不过很快,又布满融融笑意,仿佛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多么开心一样。
“啊呀呀,真是狼狈。”任以秦站了起来,率先走了过去,“古人说,煮豆燃萁,相煎何急。啧啧,没想到这样的悲剧居然也发生在你们身上了。真是让人伤心。”
任以秦假惺惺地话让贺迟年微微凝眼,眼底都是冰冷的可以冻死人的光。可任以秦在这样的目光下,竟似毫无所觉。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任先生还是不要这么热心肠吧?”
贺迟年目光冷漠,越过任以秦落到于时苒身上。
于时苒已经完全像个木偶,眼睛呆呆地盯着盖着白布的*,好半天才抬眼看向贺迟年,然后僵硬地走过去。
但凡眼睛没有瞎的人都能看出她在害怕,却强逼着自己勇敢地向那张病*靠近。
任以秦并没拦着她,只是目光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凝成一汪深不见底的潭。
她终于走到*边,停了下来,却丧失了掀开白单的勇气。
“对不起,苒苒,是我不好,我没能做到。”贺迟年注视着于时苒,眼底,是深深的心疼与愧疚。
于时苒盯着补单,缓缓摇头,“不……不……不可能的。这不是我爸爸,你们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她无措的后退一步,离病魔远了些。
“苒苒……”
贺迟年痛苦得唤她,他第一次这么心痛,痛的像是有人攫住了他的心脏。
也是这是,他才发现,原来,于时苒痛苦的时候,他会比于时苒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