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就站在朱一平身后,朱一平往后看了一眼,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起来,他冷冷地一笑道:“金家?什么了不起!你当你金家是什么天王老子不成?不过是商贾之家罢了,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排在最末,你们金家是凭着什么敢肆意威胁朝廷命官!”
郑大爷两腿张开,站成个外八字,双手抱住两臂,嗤笑一声:“朱大人,在江西这地头上混,不会不知道咱们金家的背景吧?实话告诉你,只要有老爷子在的一日,金家就不会倒,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赶紧将人放了,到时候,家主到老爷子那里求求情,兴许还能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这南昌守备也做到头了!”
“哦,你们金家有这么大本事,我可是圣上亲自任命的朝廷官员,你们金家到底是凭着什么就敢随意说出任免朝廷官员的话来?这天下可是姓萧不姓金啊!”朱一平只怕平日里也受了金家不少气,当着萧远的面就开始往金家头上按罪名。
“哼哼,你也不用拿这话来吓我,咱们金家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天下自然是萧家的天下,但咱们家主的岳父大人贵为三公,位极人臣,任免你一个小小的守备还是不成问题的!”郑福贵一张滚圆的脸高高抬起,露出他层层叠叠的肉下巴。
朱一平被一个商贾之家的下人这般无视,自然是怒到了极点,但他偏不发作,只冷冷地道:“依我大秦朝律法,所有铜山都是朝廷所有,私人一律不许私下开矿,就是在自家的地头上发现了铜矿也得立即上报,莫非你们家主连这个也不知道?”
“那又如何?律法只能管管那些没权没势的百姓,到了达官贵人眼里,律法不过就是一张纸罢了!”郑福贵半垂着眼皮,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朱一平,颇有种俾睨天下的气势。
苏璟微微挑眉,这话倒是说得直白,哪朝哪代律法也没有真正的平等过。
“这么说,你们金家开矿是得了陈太师允许的了?”朱一平眯着双眼不懂声色的问道。
“哼,你也不用套我的话,太师他老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理会这等小事,再说金家是金家,陈家是陈家,守备大人可不要混为一谈!”郑福贵能派来当总管事,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只可惜金家在这块地头上横行太久,已经膨胀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朱一平便也打住话头,他本来就只是被齐王调来抓人的,审案子的事可不归他管,方才也只不过是想在齐王面前顺便给金家多添点坏印象罢了。他挥挥手,正要叫下属将这些管事都捆起来,就听到郑福贵理直气壮地道:“朱大人,你不过是南昌府的守备,根本就没有查案子的权利,赶紧将咱们放了,一切好说!”
“我自然是没有查案子的权利,有查案子权利的按察使林大人倒是被你们打伤了,随从也被你们杀死了!刺杀朝廷命官这是多大的罪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还敢跟我横!”朱一平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