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琬不作表态,刘中郎深感失望。)
难道你真相信袁氏这是为天子着想?太后跟太皇太后的死确实有关系,但袁氏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天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那是个仁恕之君,没有了太后,他还不被袁氏玩‘弄’于鼓掌之间!
袁氏在干着与当初董卓一模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你就应该学朱将军,当机立断!
但没办法,他只是一个负责宿卫的虎贲中郎将。
退出大殿之前,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何太后。只要太后一声令下,我也甘冒掉脑袋的风险先扣了袁术这伙人,再亲自带兵去包围骠骑将军府!
可惜的是,何氏也没有任何反应。
万般无奈之下,这位忠心耿耿的中郎将只得黯然退出殿去……
他的离开,让袁术松了好大一口气,定住心神后,沉声道:“既然司徒要多此一举,罢,召集武百官。”
语至此处,朝在场五卿中的袁氏死党,卫尉张释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道:“我去通知。”
“慢!”黄琬一口喝止。“兹事体大,要先请大司马进宫,与我一道面君请诏!”
张释进退两难,袁术也捉‘摸’不定。他想干什么?把大司马‘弄’进宫来,将我两兄弟一锅烩了?他没这么大的胆子?
但虎贲中郎将还在外面,现在宫中局势由他掌控,奈何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由他去了。相信,大司马一收到风声,不难猜出个中蹊跷。
骠骑将军府
袁本初正安坐于榻上等候消息,在他看来,这事没什么难度,手到擒来而已。可没曾想,等来的,却是一道让他进宫的诏命。
“进宫?为什么?”站起身来,凌厉的目光投在那负责传达的内‘侍’脸上,袁骠骑问道。
“这,小人实不知。”
“不知?”袁绍拉下脸来。
许攸见状忙挥手制止了他,上得前来,笑意‘吟’‘吟’地对那内‘侍’道:“你应该知道,大司马当年在洛阳的旧事?”
“下面没了”的人哪个不晓得当年在洛阳,袁氏兄弟率领军队杀进皇宫,尽诛宦官的故事?一听许攸的威胁,内‘侍’就招了:“好像是袁使君与黄司徒起了冲突,要请大司马进宫请诏,召集武百官公议。)”
许攸何等人?一琢磨这话,立即察觉到事情不寻常。袁术没能控制局面!按说不应该啊,即使黄琬凑巧在场,袁术可是带着两公五卿七名重臣进宫的,这里头还有负责宫禁守卫的卫尉,黄琬他凭什么?
再一‘逼’内‘侍’,答案出来了。
虎贲中郎将在宫里。
袁绍一听就炸了:“黄琬竟敢谋我!”
“主公息怒。黄琬若有此心,就不会派一个内‘侍’来了。”
“那这是作甚?”
许攸竟笑了起来:“他大概是天真地认为,若将此事挑开来讨论,就能给主公造成压力,让主公收回成命。”
袁本初仍旧恼怒,甚至迁怒到了袁术身上:“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子远,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许攸脸上笑容尽敛:“现在没办法了,只能硬来。”
别看袁绍火冒三丈,一听“硬来”立时就软了:“这样,不好?如此一来,我跟董卓有什么区别?”
许攸还真意外这关口了袁本初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双手往袖中一拢,肩膀一耸:“主公真想听听区别?”
“有话直说。”
“很简单,董卓蠢!他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天下!而主公则不然,袁氏五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主公更以护驾勤王之大功拜大司马,录尚书事,地位影响已如伊尹霍光一般。再者,此番只是迁出太后,并无涉及废立之事,所以主公完全不必忧虑。”
说罢,见袁绍还犹豫不决。许攸趋步上前,小声道:“朱广都快完了,主公还何顾忌?”
这话好似给袁本初吃了颗定心丸。没错,朝内朝外,能对我形成威胁者,不过黄琬朱广而已,尤以后者为甚。现在王师已经在向邺城‘挺’进,朱广自身难保,已经无法对中原形成威胁了。
打定主意,再不犹豫,利索地从腰间解下印绶,递到许攸面前:“你亲自去。”
黄琬为他的天真和侥幸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以为,袁绍毕竟不是董卓,不太可能使出过‘激’的手段,最后大家还是要坐下来讨论谈判的,就如同在邺城时一样。
当许攸带着骠骑将军府的部曲以及执金吾的部队闯进皇宫时,他还严令虎贲刘中郎不要轻举妄动。
后果,不难想像。
忠心护主的刘中郎被杀,太后被强行迁出,连他本人随后也被罗织罪名下了大狱,举朝震动!
黄琬们始终就不明白一个道理,在不受制约的权力面前,绝没有忠臣。
袁绍赢了,当他第二日率领朝臣恭请天子亲政时,刘辩当着所有大臣面明确拒绝,并再三褒奖了其家族及其本人对国家,对朝廷的贡献,表示自己对他的完全信任。并明诏此后军国大事,仍旧要先经大司马过问,再禀报给他。
对于太后被迁一事,刘辩绝口不提。
只是在退朝之后,拉着程笙的手痛哭不已:“袁绍成了董卓,朱广自身难保,朕该当如何?”
程笙也只能黯然垂泪,并劝他:“陛下权且忍耐,以待时变。”
三月下旬,河北魏郡。
在先锋麴义的奋勇作战下,王师击退了扼守黄河渡口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