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守时,见三人从外头进来,直奔朱广住处。
赵云迎上前去,挡住道:“三位所为何来?”
那领头一个,年在而立上下,有姿容,尤其是一双耳垂,几乎快到肩膀,见他阻拦,面‘露’和善笑容:“烦请通报,就说涿郡刘备来访。”
赵云并没有让开,而是揖手道:“敢问足下与从事是……”
刘备还没有回答,恼了背后张飞:“你还怕我们图谋不轨不成?”
赵云见他生得威猛,说声嗓‘门’又大,解释道:“从事因公在外,在下不敢大意,因此……”
“你这人好生没理!我兄长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
刘备回头看他一眼,张飞这才止住。
“我与朱从事是旧识,你进去通报,他自然知道。”仍旧一脸‘春’天般的温情。
赵云请他们稍等,立即入内禀报,不多时,快步出来,侧身道:“从事有请。”
刘备低下头,正往里去,却又停下脚步,笑问道:“从事麾下我大多见过,你是……”
“在下常山赵云,新近追随从事为骑长。”
刘备上下打量,见他雄姿勃发,提拔轩昂,目‘露’赞许之光,微微点头后,径直入内。
“大汉宗亲?竟如此谦和?”
刘关张入内以后,一眼就看到朱广高坐于上,既没有起身,更没有相迎的意思。
刘备神‘色’如常,上前道:“朱从事,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朱广面‘色’平静:“足下到访,是为公,还是为‘私’?”
“为公怎样?为‘私’又怎样?”
“你若是为公事来,我也就免了起身相迎。”
刘备一听,笑了:“若是为‘私’?”
朱广大笑,霍然起身,快步上前,执住他手道:“兄长,自二张事平,有大半年没见了?”
“是,我听说,你要成亲了?到时一定记得知会我一声,无论如何,也要讨杯喜酒吃。”刘备亲热地拍着他的手背。
“这是自然!不止兄长,云长兄,翼德兄,一个不能少!”
关羽一捋他那还不算太长的胡须,难得‘露’出笑容:“就是从事不说,我也要作那不速之客。”
张飞本来忿忿不平,认为朱广托大,此时才明白他的用意,也大笑道:“一定!一定!”
几人分宾主坐了,刘备坐下头一句话就让朱广郁闷得不行。
“实不相瞒,我此来,是奉了骑都尉之命。”语至此处,他顿一顿,竟明白无误地道出目的。“来探从事的口风。”
“那我就无可奉告了。”
“哈哈,我早料到如此。”刘备也是大笑。便绝口不提此事,只说些别来故事。
当日他与公孙瓒一道,引涿县壮士救援广阳。二张叛‘乱’被平定之后,他多少也有功劳,公孙瓒是他师兄,又见他这几年确实倒霉,便表他为别部司马,留在自己帐下。
朱广来右北平时,他正与关张巡查边界。一回来便听说朱广到了。
说一阵闲话,追忆些往事,刘备见左右无旁人,立在朱广身后的高顺也是他的心腹。终究还是问道:“之前的事,刘太尉想必恼怒?”
朱广看他片刻,点了点头。
“唉。”刘备一声叹息。其实,他不是没有劝过那位师兄。幽州大‘乱’方平,刘太尉是打算用怀柔的政策安跟人,为幽州恢复太平,这是仁者顺应民心所为。
可公孙瓒并不理会,坚持认为,胡人能叛一次,就能叛第二次。必须用强硬的手段,以武力镇压之,打到他服为止!
刘备本来是靠着这位老同学的保举,才得到个别部司马,见他意志坚决,也就不方便再多说了。
现在朱广代表太尉而来,绝不是为了探病这么简单。或许,是为太尉作某些决断而探听情况?
一念至此,他对朱广道:“从事,我这位师兄坚毅果敢,但‘性’情固执。晚上他将设宴款待,从事在席间,可以良言相劝。”
说完,却见朱广摇头而笑。
“从事为何发笑?”
“玄德兄,你与伯珪公既是同窗,想必‘私’‘交’甚厚?”
听他提起这个,刘备展颜而笑:“师兄先于我拜在老师‘门’下,我去后一年,士安才来。我们师兄弟三人……学问都不怎么样,但情谊一直很好。伯珪年长,我和士安以兄事之,他也历来照顾我们,如同胞兄弟一般。”
朱广听了,点头道:“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段岁月,想必是欢乐多。那么,依兄长对伯珪的了解,他是个能听进劝解的人么?”
刘备黯然:“终归,请从事……”
“玄德兄,你既然亲自开口,我自当从命。但是你我都清楚,伯珪公并没有把刘太尉放在眼里。”朱广直言不讳。
这句话说得很直白,也很重。刘备是明白人,已然闻弦歌,知雅意。公孙瓒何人?骑都尉。刘虞何人?幽州牧。前者是后者的下属,本应该遵从节制,令行禁止。可公孙伯珪是怎么做的?这是什么‘性’质?
这不是欺负“新来的”,刘太尉两任幽州刺史,幽州的胡汉百姓,纵使不知道公孙瓒是谁,也不会不知道他。
正当刘备沉思不语时,朱广刺耳的话语再度响起。
“这次来,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甚至于,冲着你玄德兄和士安兄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