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英和姚林往濡须港口赶去的同时。近十艘大商船也从荆州江夏郡的治所西陵县出发,顺着长江向东而来,目的地正是秣陵郡治所秣陵县辖下的濡须港。
这些商船,乃是长江一带商贸货运线上,体积规格最大的船型,差不多有三层楼船那么大,能装不少货物和伙计。
每一艘大商船上都是旌旗飘飘,上书一个巨大的寇字。
在江上混饭吃的商旅都知道,这个寇字代表的就是长沙寇氏,为罗侯之后,荆州名门。
然而,有时候打着寇字大旗的人不一定就姓寇。
比如说这几艘大船,他的主人可不姓寇,而姓黄。
至于为什么打上寇字大旗,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有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几艘大商船都是新造不久的新船,甲板和舷侧都很干净,高高升起的船帆也都是整齐洁净,甲板上的绳索和工具也都放的整整齐齐。
水手和船工们看起来都老练的很,穿着不像有的商家水手那般破烂,衣服都是粗麻布裁剪的整齐短衣,精气神看起来都很不错。
最中间的那艘商船上,甲板上站着一人。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容貌迤逦,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皂色的发带将头上的发髻绑起,一身白色的锦衣,腰间缠着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柄宝剑,足蹬黑靴,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看起来流光闪烁。
任谁人看到这位,都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这位公子的手中端着一个银酒樽,樽中自不必提,盛的当然是如今荆扬一代最为出名的江东大曲。
“好一个江东大曲,果然是人间能得几回饮的好酒!”那人咂了咂嘴,喃喃自语着。
随即,转身走进了船舱之中。
且先不提这位翩翩贵公子,却说郭英和姚林很快便到了濡须港。
濡须港的繁忙果真是名不虚传,往来的商船密密麻麻,桅帆林立,一眼望不到头。行走叫卖的商旅,人声鼎沸,说话都得用喊得。
沿着濡须口镇的主街道,往江边走,码头西边就是收税金的地方,郭英派驻了30个差役在此,专司税金。
这30人的差役由郭英当年在军中时,手下的一个屯长率领,被郭英任命为了捕头。
这捕头叫韩泽,字旭阳,当年在军中打仗也勇猛的很,约莫二十岁出头。
在打牛渚时,他与郭英一起受了伤,不过韩泽是少了一只耳朵,倒不影响自身的武艺。
韩泽也因此得了个外号,叫做“一只耳”!
自家顶头上司突然来到,韩泽当然要来迎接。
“属下见过大人!”韩泽恭恭敬敬的给郭英行了一礼。
“嘿,你个一只耳,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能不能别这么麻烦!”郭英此时又恢复了军中莽汉的形象,和刚刚在家中时强装的文化人形象完全不同。
姚林看着郭英如此,倒觉得郭英如此很是有些真性情。
韩泽还要说什么,却被郭英挥了挥手打断。
“行了,给我说说,最近这码头可有什么异常之事?”郭英解开锦袍,随意的问道。
韩泽想了想,答道:“回大人的话,这边一切正常,并无可疑之事!”
郭英点了点头。
想来也是,悦来客栈那边一发现有问题,自己就接到了消息,即便是要见面接头什么的,恐怕也得有几天等。
“这几天好好注意了,但又可疑之事,速速派人报我!”郭英已经换上了严肃的面容说道。
看到自己上司这种表情,韩泽当然知道,这次恐怕要有大事了!
“是,大人放心!属下绝不敢放松警惕!”韩泽立正说道。
郭英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韩泽的肩膀,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停顿了一下,郭英就要走,转身之时,郭英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这边人手恐怕不够,我会让老爷子那边也看着点,若是有问题,来不及去镇里,可以先通知观江阁!”
韩泽一听,心中一震,连忙点点头。
待郭英走后,韩泽明白,此次见血也是有可能了。
离开税所,郭英又向观江阁而去。
观江阁位于码头东侧,沿着江边的街道一直往东而去,直到人船变少,一座规模不小的建筑群就会映入眼帘。
没错,这就是观江阁。
观江阁可不是一栋楼阁,而是一群楼阁。
靠着江边,楼阁连绵而起,约莫有数百米之远,一排楼阁沿江屹立,低的两层,高的四层,相互之间有天梯亭台相连。
楼阁背面则连着一处处院子,其中奇花怪石数不胜数,假山亭廊,曲径通幽,如此美景,令不少富商豪客沉醉难离。
这观江阁中号称有三绝!
一绝是亭台楼阁连绵不绝,二绝是全鱼宴号称天下第一,三绝是阁中舞女争奇斗艳乃是江东最大的风月之地。
三绝之中的每一绝,都让不少人湎湎其中。
郭英很快便来到了观江阁大门前,门口站着两个美艳的女子,穿着明丽,有些单薄,在十一月份里,多少有些要美丽不要温度的感觉。
不过郭英可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可是有急事。
要知道,郭英家中那位可是李老爷子的小女儿,对于这观江阁里面的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结婚之初,郭英家中那位便和他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得随意出入观江阁,为的就是防止这郭大县尉在里面偷腥。
郭英今天有急事,当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