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张允志得意满的扶着手中的长剑,伸手指着远处的扬州水军,叫嚣道:“我当扬州水军有多厉害呢!如此,我便是率军迎战,又有何惧!”
看着已经昏了头的张允,黄射只得暗自摇了摇头。
只是,黄射又不能出言劝阻,否则平白受人羞辱。
不过,好在张允虽然昏了头,可是其他人并未昏头。
张允麾下将校闻言,赶忙纷纷劝阻,而志得意满的张允被冷风一吹,立马也清醒了不少,这才打消了率军出击的想法。
战事极为惨烈,周泰和蒋钦所部已然损失颇多。
两部已经合计损失了过千的精锐士卒,这让黄盖心中痛苦不已。
眼看着,周泰和蒋钦迟迟不能碰上荆州水军的防线,黄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包着红绸的鼓槌,叹声说道:“鸣金收兵吧!”
随着鸣金声在水军阵后响起,周泰和蒋钦二人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全军后撤!”
命令下达,船舱中的桨手还是倒推扶杆,护板掩护下的舱外水轮,开始倒转起来,大量水花被溅起,战船开始向后撤去。
不一会儿,扬州水军先锋,已经在周泰和蒋钦的率领下,退出了战场。
黄盖不得不承认,此次战事失利了。
黄盖的坐船上,一层雀室外的甲板上,蒋钦和周泰二人,跪拜在黄盖身前,面有愧色。
看着两人身上破烂的铠甲,身上满是血迹,周泰身上更是插着数支羽箭,黄盖真是不忍苛责。
“我等有负老将军所托,请将军责罚!”周泰和蒋钦,愧疚的拱手说道。
黄盖洒然一笑,毫不介意的说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此战非你二人之过!”
说着,黄盖缓缓扶起了二人。
看着周泰身中数箭,黄盖高声令道:“快去领周泰将军医治伤口!”
看着周泰和蒋钦二人退下,黄盖眉头紧皱。
回身走进雀室,黄盖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孙瑜问道:“仲异,你说这一仗该怎么打?”
孙瑜轻抚下颌,想了想,才缓缓说道:“这一段长江水道紧窄异常,若是短兵相接,我军自然不怕荆州水军,只是两岸悬崖遍布弓弩和投石车,阻碍我军行进。若要打破荆州水军的防线,必须先清除掉两岸的士卒。”
黄盖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只是”
黄盖欲言又止,毕竟各部都是水军,派水军上岸和步卒短兵相接,多少是有些不人道。不过黄盖并不清楚,两岸悬崖上的步卒,都是江夏郡丞苏飞刚刚征召来,还没有训练几个月的新兵。
孙瑜闻言,知道黄盖内心的纠结,于是主动请命道:“末将愿意领本部前往!”
黄盖一听,心中大喜,高兴的说道:“既然如此,请仲异今夜带兵偷袭!”
孙瑜听命颔首,开口应道:“末将领命!”
说罢,一身甲胄的孙瑜缓缓起身,领命而去。
夜已经深了,夏末的夜已经寂静了不少,天气依旧很热,好在江边要阴凉一些。
数十支走舸,在江中缓缓行进。
船桨划动的声音很轻,好在是顺水而下,狭长的船身,使得行船的速度极快。
月光很是明亮,虽然是夜航船,却也无恙。
孙瑜一身精良的甲胄,眉头紧皱着,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两岸悬崖。
行出约莫十数里地,已然能够看到两岸的悬崖平缓下来。
岸边长满了高大的柳树,这时节里,柳树正茂盛。
伴随着夏夜的威风,柳条缓缓的拂动着。
孙瑜命令本部士卒在一处小湾下船,训练有素的侍卫司士卒,很快便纷纷下船,在岸上集结了起来。
整军之后,孙瑜看着一个个精神饱满的士卒,心中暗暗点头。
对于自己手下的这些兵,孙瑜是颇为满意和自豪的。
“出发!”孙瑜扬起手中的长剑,率先沿着山路往悬崖上而去。
这悬崖并不算陡峭,沿着平缓的山路前行,不过几分钟,道路便变得十分平坦。悬崖上很是平整,借着月光,孙瑜领着手下士卒,在沉默中缓缓行军,只有发出的沙沙脚步声。
约莫行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孙瑜已经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淡淡火光。
那里就是江夏军的营寨。
将营盘安在悬崖上,这支江夏军也是够胆。
孙瑜心中暗暗赞叹着,脚下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很快,精锐的侍卫司水军士卒,便接近了江夏军的营寨。然而,让孙瑜十分疑惑的是,看起来约莫有两千人的营寨,竟然连暗哨也没有布置一个,只有在营门附近才有七八个昏昏欲睡的士卒,看起来约莫是一什人。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孙瑜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事实证明,是孙瑜想多了。
却说,孙瑜领兵至营寨们前,突然一声巨吼:“杀啊!”
随即,只见孙瑜一手持方盾,一手擎环首刀,往营门出冲杀而去。两千士卒,紧跟孙瑜其后,一同冲杀而去。
几个昏昏欲睡的守门士卒,被孙瑜一声巨吼刚刚惊醒,孙瑜已然冲至门前。
砍瓜切菜般的灭掉了守门士卒,孙瑜直接往大营中冲杀过去。
此时的江夏士卒,大多仍在昏睡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只穿着单衣,呼呼大睡的士卒,很快便成了孙瑜的俘虏。
反抗者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