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卑仰仗功夫了得,想借此机会除掉李创,以发泄胸中之恨。
他却是从来没与李创交过手,哪里知道刘宗敏为李创打造的黑铁青龙枪有九九八十一斤重,宽大的袍袖之下掩盖的是轰然而起的肌肉,一枪扫过去就是几百斤的力量。
倘若是砸下来,瞬间力量有可能达到千斤之重,却是从来没人将这感受说出来,因为所有与李创交手的人,都不能承受其拼命一砸。
李卑亦没能逃过暴雨般袭来的黑铁青龙枪,两马错镫之时,只一下便宣告结束自己的生命。
几十亲兵在李创的大兵碾压下,更如同三岁小儿落入**大海,不过片刻又再追随李卑于九泉之下。
“大王,饶命啊!”
“饶命啊,我们都是被迫的!”
不能承受李创铁骑碾压的官兵们,此时心中已然绝望,再为生命挣扎地祈求着最后一丝希望。
“草你姥姥,伤我妻儿,还想活!”
刘宗敏板门大的偃月刀,如清风拂过水面,轻松地收割着渴望活下去的生命。
“欺负老弱病残,已然失去做人的底线,绝不受降,给我全砍了!”
“杀!”
本已处于坐观状态等待受降的义军们,听到李创下了屠杀令,更想起亲人们被官兵追击时的狼狈样子,胸中之气正无处发泄。
一时间,杀声阵天,疯狂地吞噬着绝望的生命,却没有半点的怜惜之情。
“反贼满身都是贼性,哪里会容下我等,与其等死,不如拼来便宜,”官兵之中亦有狠人,见义军包围圈越来越小,一个个如同地狱的煞神,亦生出了一决生死的雄心。
“小兔崽子还他娘的有能耐了,”刘宗敏哪里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既然李创说一个不留,当然是自己人不受伤害是最好的办法。
“有枪的飞枪,有箭的射箭,有刀的飞刀,伺候这群大爷,要快!都给老刘加把子劲,”刘宗敏如同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形,淡定地指挥着义军有秩序的进攻,却令所有被围困的官兵心惊胆战。
“一、二、走!”
各义军亦是从容非常,处于外围的兄弟们,将手中所有能用来击倒敌人的武器全数投了进去。
内圈的士兵利用手中盾牌,如拾麦穗般,打扫着身前失落的官兵。
“兄弟们,打起精神挡住啊!”
所有人都没有如此时这样珍爱自己的生命,就算面对死亡,亦不会轻易伏诛。
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眼角已然见到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闯哥造的手榴弹,送他们吃上几颗,”尽管杀人乃是烩子手的工作,刘宗敏与义军将士,却没有一丝的怜悯表露在脸上,似乎正玩着死亡游戏,并玩的畅快淋漓,哪里会去思考官兵对死亡的恐惧。
轰隆隆炸声响起,自是一番血肉横飞,连哪对生命绝望的最后一声,亦被掩盖的不能透漏出来。
这边厢里杀的痛快,哪边厢却是相依相偎,难舍难分。
“委屈你们娘几个了,”李创长臂一搂,将高桂英、燕娘紧紧搂在怀中,久久不愿意松开,虎目大大的张开着,只为不掉下那滴被形容成懦弱的泪水。
“爹,有鼎儿在,就不会叫娘与二娘受半点委屈,”张鼎身材已经高过李创耳朵,将李创扔到一边的黑铁青龙枪,单手带起,立在李创身边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鼎儿,有你在,爹放心。”
高桂英乃是明理之人,在众多士兵面前如此搂抱虽然不是第一次,却也感到不自在,借着张鼎与李创说话的机会,轻轻脱了出来。
燕娘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死命地抱着李创的腰,再不想松开。
李创轻笑着抚摸着燕娘的秀发,轻声安慰着,右手拍着张鼎的肩膀赞扬着他的威武与果断。
“爹,我去帮刘叔叔,”听到震天雷爆炸的轰鸣声,张鼎难掩心中热血,还想再去冲杀一番。
“去也只是看热闹,愿意去就去看看吧,不过,不允许吐出来,”自从下了剿杀令,李创再没看刘宗敏等人一眼,经历无数风雨,他更知道那是多么残忍的场景。
“不会!”如获至宝的张鼎边答应着,边兴奋地跑了过去。
“闯郎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哪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尽管闻惯了血腥的味道,高桂英对扑鼻而来伴着火药味儿的焦糊味道,依然紧皱眉头。
“虽然无辜,却是该死,”李创回头看到最后一个官兵在大火中惨叫着倒下,目光依然冷冽,“杀害无辜的妇孺小儿,是他们先丧尽天良,不懂尊重生命!倘若虎子再慢一刻,倒下的就是兄弟们的至亲之人。”
“燕娘虽然害怕,但更愿意看到这些杀人的魔鬼死在兄弟们的手上,”看上去永远都羞涩的燕娘,粉红的小脸终于离开温厚的怀抱,愤然说道,“最可恨的就是邢媚娘,竟然借着为闯郎管理粮草的机会,勾引高杰……”
“不要说了!”高桂英非常淡定地捉住燕娘的手臂,轻声阻止着。
几乎所有可能李创都想到了,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坏在这个女人手中,也知道高桂英面对如此多的兄弟不愿多说,只得转移话题,“各家眷伤亡严重吗?”
“还好,我们是行至半路才被人追击的,虎子前去求援的同时,我们找到了很好的险要之地进行自我保护,三千娘子军与两千孩童,只有近百人受伤,并无战死。”
“哪就好!”李创深知自己队伍之中没有老人,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