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破锣似的嗓子,立时惊动了专注规划未来的老少三人。
听到喊声李创更是猛然站起,凝重地眺望远方。
俯视下的绿树黄土之间,浓重而又集中的烟尘正缓慢升腾而起,如黄龙席卷大地,晃动硕大头颅毫无顾忌地昂然前行,以吞噬一切的气势冲山边用来,**地挤压着众人的眼球。
“下山!”
这等气势只有少数人能做到,李创能想到的人其中就有贺人龙、洪承畴与曹变蛟,而被追击的人很人可能就是高桂英的娘子军。
打探情报的兄弟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李创对周边地区虽然熟悉,却也离开快有一年了,对于洪承畴的排兵布阵并不是很熟悉。
双方人马加起来至少要过万人,官兵与义军对半分开,各有五千人马,义军绝对不是洪承畴任何一方的对手,零星分布于陕西的义军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能叫众人想到的也就高桂英带走的两千娘子军与三千多士兵家眷了。
李创焦急之下转身就走,刘宗敏则能飞快地跟住脚步,可苦了二位老先生。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位年过四十大几的文人,哪里受的住向下跑的冲击,没等喘出粗气,膝盖已然瞬间发软,加之宽大的袍袖夹裹着双腿,越发的迈不开脚步。
自古而来文人都是有气节的,哪种气节不只是清高,更是相信自己并不比别人差的自负。
蹒跚于山石之间的二位相视苦笑,前者伸出胖手去拉后者掩藏于袍袖之中的白皙手指,便想相扶着下的山去。
奔跑中的李创与刘宗敏几乎同时想到了二位,愕然回头时,两位更有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了过来。
“一人一位!”
李创见状没有苦笑,反而严肃地看着刘宗敏说道。
刘宗敏更是会意,大笑道:“好!”
古代文人虽然大多为官,从历史中让我们感到有很多很多著名的文人骚客,令人崇拜不已,其实在相对的历史长河中,更多的有知识的人在现代而不是古代中的任何一个朝代。
对于乱世中得到的两个宝贝,李创绝不会傻到不顾忌他们的感受,更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别……”
“这样不好……”
没等宋企郊、顾君恩反应过来,李创与刘宗敏飞也似得闪到了两人身边。
李创闪到宋企郊身边,回身背向宋企郊,哪意思是我来背你下山,这样会快点。
刘宗敏本就与顾君恩熟捻的很,根本不顾忌顾君恩的感受,拦腰抱起,向后轻轻一甩,顾君恩‘别’字没说完,已经闭着眼爬在刘宗敏宽阔的背脊之上。
“宋先生别见外,时间要紧,”依然弓着身子的李创,微笑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宋企郊轻声说道。
“这……”宋企郊嘴巴上依然犹豫着,手却在慢慢地伸向李创的肩膀,“老朽何德何能,竟叫大王来背!”
“什么王不王的,你跟了我就是我的兄弟!上来吧!”看着已然远去的刘宗敏,李创实在没时间与他纠缠,顺势拉过没什么力量的手臂,再回手一拢宋企郊的臀部,整个将他背了起来,迈开脚步向山下跑去。
宋企郊羞的老脸通红,文人怎能清楚历史上礼贤下士的典故,李创能放下身价来背他下山,这等待遇似乎古来也超不过十个去。
李创作为现代人,从内心中并没感到有什么特别,却是给宋企郊带来了少有的震撼。
山坡陡长,凉风拂过脸颊,宋企郊逐渐地冷静下来,轻拍着李创的左肩说道:“我王不必焦急,老夫认为哪绝不是夫人的队伍。”
“这要从何说起,如今陕西义军能与洪承畴抗衡的人,都没回来,除了她没有别人了,”虽然开口说话,面红气喘对于如今的李创来说,似乎还很遥远。
有些时候,他也很震惊于自己的力量,后来细想想也就过去了。
粗粮,无论对这个朝代中的任何百姓来说,都是最平常不过的食物,而这食物还会时有时无。
崇祯做为一国之君,穿的衣服还要老婆补了又补,可以想见粮食对于明末来说是多么珍贵。
而贪官污吏却在偷偷地享受着比皇帝还要高级的奢靡生活。
绿色食品对于当代来说可谓珍贵无比,求而不成。而现在的李创则无时不刻都在享受着几百年后求之不得的绿色食品。
所以,他才会想通!
就在李创分神的时候,宋企郊果断而又坚定地道出了自己的判断,“观其气势,官兵至少已经追击二十多里,夫人的娘子军再厉害,携带着家眷也跑不了如此远的路。”
宋企郊顿了下,见李创没有反驳,接着说道:“不是老朽诅咒夫人,无论面对贺人龙、洪承畴与曹变蛟任何一只队伍,别说夫人,就是现在的我们也跑不出二十里,必然损兵折将。”
“好,自成相信你的判断,我们这就跑路,”眼见到了山脚,李创将宋企郊放下后,轻笑着回答。
“老宋不出好点子,又叫大王跑路吗?”被刘宗敏掂的七晕八素的顾君恩,铁青着脸怒视着宋企郊。
“怎么会呢?宋先生在开角自成的心结,”李创摊开双手为宋企郊狡辩着,接着就改变了话题,环视周围高声道,“如此好的地形,为什么不打个伏击再走。”
“正是!正是!”
顾君恩强捂着咳嗽不止的嘴巴,断断续续地说着。
“老头儿,你没事吧,”看到顾君恩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刘宗敏内心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