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洛阳的大街上,李创心情久久不平复,尤其是文人的行为,叫李创无法想通,是什么叫他们如此执着地守护心中信仰,甚至以生命为代价,亦不所惜。
虽是打工仔出身,李创却深深地知道前世中的文人骚客们,更注重的是吹嘘自己,认为自己才华横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时候,只狠没有赏识自己的人,便不停地说着光面堂皇的话,私下里却办着被世人唾弃的龌蹉之事。
最主要的是,很多人因为对工作不满,对老板所谓的约束不满,不停地跳槽、跳槽、再跳槽,从不会单一地忠诚于某一个行业,连令世人羡慕不已的公务员,都有人离职而去,宁肯单干,也不愿意受哪条条框框的约束。
流浪大明已然十年之久,有胜利有失败,有喜悦有愤怒,这时代的文人与公务员们面对生死之时,做出的抉择,不免令李创汗颜。
难道网络中的新闻都在胡说吗?难道前世的自己接触的人还不够高端,体会不到他们对于事业的追求,对国家、对人民的奉献?
难道更先进的文明在洗脑之路上,竟然比不过封建年代的明朝?
还是古代人心中的信仰要比现代人坚定,亦或是他们不如二十一世纪的人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这问题对于我来说,似乎有些难了,”动脑子想这些事的时候,脑袋便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侧目望去路边的牡丹正含苞待放,却已泛出清新的花香,李创释然地笑了,“现在更好地活着,才是要解决的问题。”
不到一天的时间,洛阳已经恢复了他的古老与沧桑,繁荣与富贵,没有留下任何被攻打的痕迹。
唯一不同的是,开仓放粮的布告贴满了街头巷尾,与翠绿的牡丹遥相呼应,却没有半点的违和感。
“闯哥,福禄肉还没做好,就急着过来了,”郝摇旗手中把着酒葫芦,摇摇摆摆,坦胸露怀地走了过来。
“福禄肉?什么福禄肉?”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本就对郝摇旗杀妻之事有些反感,如今又喝得像个醉妈,李创挥手驱散着熏人的酒气,皱眉问道。
“嗝!呼……”郝摇旗打着酒嗝,喷出酒气道,“福禄肉就是福禄肉啊,这都不知道?”
“……”
“哦,”像是突然明白过来,郝摇旗呲牙笑着上前轻拍李创肩膀说道,“随我前去看看,闯哥就明白了。”
“呵呵,别这样,哥有些不习惯,”被人拍打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郝摇旗的酒气加臭臭的味道,亦无法接受,李创轻轻推开郝摇旗伸来的手臂,“少喝口酒,趁着还能说明白,给哥说说。”
“哈哈哈,”郝摇旗直笑得放荡不羁,“咱是越喝越明白,哪能像哪些蠢猪越喝越犯迷糊。”
郝摇旗将酒葫芦往左手一放,嗨地一声,竟然给李创打了个立正,转而再笑道:“摇旗为你带路,咱们走着……”
话是说完了,郝摇旗似乎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嘴中哼着自编的信天游,间或灌上一口酒,大步向前行走着,哪才叫享受。
行了几步,才忽而回头露出板牙笑道:“走啊!”
看着郝摇旗说是泼皮不算泼皮,说是无赖又不是无赖,却比泼皮无赖更难管教,李创无奈摇头,放开步伐跟了上去。
“这福禄肉的名字好听不?”
“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了,快些说来才好,”不愿与人开玩笑,却也不能打消身边人的积极性,郝摇旗对此事都感到神秘有趣,李创亦没必要打击他,却也不想与他绕弯。
“这福,嗝!这福啊,”郝摇旗终是摆开架势,喷着酒气说开了,“哪是福气的‘福’,也是福王的‘福’。”
“哪禄呢?”
“禄,哈哈哈,当然是山里的梅花鹿了。”
“梅花鹿有肉,哪福……”话到嘴边,李创给生生地咽下去了,虎目之上一双浓眉瞬间挤成了大疙瘩,猛地停下来说道,“你们竟然将福王给煮了。”
“福禄双全,谁不想得到啊,兄弟们想的名字,哈哈哈。”
“……”
“按闯哥的话说应该是炖了,浆洗干净,加些花椒、大料、青葱、大蒜,再加些生姜,哪才叫肉香味美……”
“在哪儿?”已然沉醉于肉香之中的郝摇旗,根本没看到李创的表情已经变换多次,只差铁拳挥至,砸破他的脑袋。
“城外山包上,兄弟们说哪里敞亮,”郝摇旗亦听出语气不对,赶紧陪笑着向城东指了过去。
“这肉不能吃,我们去看看。”
“洗干净了也不能吃吗?”郝摇旗有些想不通了,没粮食的时候,人们吃人肉已经吃疯了,谁管他是不是干净,如今白白胖胖的福王被洗的干干净净,再加上大补的鹿肉,他怎么会说不能吃呢?
见到李创急促离去的身影,郝摇旗亦顾不得再吃酒,哇哇大叫地追了过去。
进入洛阳之时得到城中百姓的大力支持,但是洛阳外围却是不能随便去,更因为乱世之中人心叵测,谁又保证官兵不会捉单,将李创捆了去送官,郝摇旗越想越怕,怪叫着招呼数十个兄弟向城外追了出去。
远远望去,山包之上盘旋着五六百人,正围着五口大锅不停地忙碌着,锅下木柴燃烧的噼啪作响,锅上已然热气腾腾,随风舞动,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东风徐徐,馋人的肉香扑鼻而来,奋力奔跑的李创不免喉头蠕动吞咽了几下,尽管香的诱人,李创却知道吃了人肉,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