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已经将任务交给我,只是沒有成功,不敢乱在刘爷面前显摆,所以刘爷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更不敢在闯王面前轻言,”谢应龙有些腼腆地回答道,
“应龙是在我们破开洛阳后,投军而來的,宗敏虽然不知道他在摆弄什么,却知道肯定有名堂,到时给闯哥个惊喜,沒想到就这样被识破了,”刘宗敏语气中有些失望,眼神却满是期待,
“哈哈哈,时日竟然如此短,难怪自成不认识应龙兄弟,”
“应龙本为草堂莽汉,多谢闯王如此抬举,”
“不是因为你叫谢应龙,自成才如此对你,军中所有人都是咱们的兄弟,能对军械提出疑问,敢于创新的人,更叫人佩服,应龙说说你的见解,请几位先生出出高招,”
“应龙本为罗岱将军的家丁,常伴将军左右帮他置办火器所需,也就经常看到火器制造的过程与图纸,所以,应龙才能知道此图來历,出自户部右侍郎的毕懋康的《军器图说》,供神机营制造武器之用,却不知为何只有一页,”
“得來时,便只一页,献策亦说不清楚,”图是宋献策拿出來的,也只有他能解释,看到众人询问的目光,他亦无奈地说道,
谢应龙说这些话,是想给自己的说法找个可信的依靠,至于他有多少页并不重要,“应龙冒昧,见过军师,”
将军家的家丁怎能不知道礼节,在刘宗敏做引他与牛金星、李岩一一行礼后,便再说道:“神机的东西十分难得,一页之内如此详尽介绍火药的提炼,与新式火枪的图纸,更是难求,应龙制作起來亦是省下了很多时间,
应龙刚刚说了铜铁的纯度过低,导致无法承受火药的爆炸的威力而出现炸膛,更多的时候是被火药产生的热量将枪管给融开了缺口后,才会炸开……”
罗岱在罗猴山被张献忠射杀,李创心中自然清楚,对谢应龙亦有了初步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谢应龙虽然只是罗岱的家丁,投奔自己而來无疑就是这种人,
谢应龙只所以说出來,是想效力李创的同时,请李创帮他家主报仇,此事虽然不太确定却也心照不宣,
“若应龙能解决这个危及兄弟们生命的问題解决了,你便是火器营的头领,”
谢应龙眼前一亮,又再暗淡下去,轻声道:“实不是应龙不愿意做这头领,按此图來说,应龙更是无法解决了,”
“铜为散热非常好的金属,林泉见过贵人们用铜铁混杂着制成的枪管,很是耐用,虽然昂贵我们却不防一试,”李岩说道,
“你可曾试过,如果可行,就算再费钱,也得造出几千支來用,”
“此前在罗将军身侧时,见有人用过此法,也是用原來的比例配备火药,这个火药方子却是沒试过,但是应龙敢保证,如果用铜铁混杂,还会被融开孔洞,无法保证不炸膛,”
“如果将他做成铜包铁呢,”李创突然想起后世之中的塑钢,塑料包着角钢,依然有钢材的硬度,还能防风化,塑料起的是抵挡阳光的侵蚀,将密度较小的铜放在处 面散热,不也是一个道理吗,
“还请闯王明示,”谢应龙有些犯迷糊,茫然地看着李创,几位文人的眼睛却是亮了起來,纷纷投出崇拜的目光,期待着解释,
“先用铁水将枪管的模子打出來,然后再上面如刷漆一样,一遍遍地走铜水,只要走够足够的厚度,应该能行,试试吧,”
“如果做成两根管子,铜的套住铁的,不是更省事吗,”刘宗敏随即醒悟道,
“受热不均匀,枪管会走形,”李岩与谢应龙同声解释到,
“这图可恨之处便是沒有将制作的材料写个清楚,献策也沒想到此中玄机竟然如此之多,”如果沒有谢应龙,势必会走些弯路,并带來很严重的后果,宋献策听完后直抹冷汗,
“哈哈哈,宋老兄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也沒有你想的哪么严重,枪造出來不做实验就上战场,与自杀差不多,”牛金星紧张的心情亦为之一松,笑呵呵地说道,
“这个比文王的算经还要难,献策敬而远之,”
“怎能敬而远之,到时自成还要派二十杆火枪保护军师呢,哈哈哈,”
众人自又是一番朗笑,
“闯王,小的这就去做,”
“应龙不急,我还有事要交待,”李创转身将还抓在刘宗敏手中的火枪取过來说道,“这枪是能打铅弹的,对不,”
“正是,”
“铅弹不能大也不能小,丝毫误差都不能有,就是为了保证枪膛的封闭性,求得打的更远,伤敌更多,”
“对,”
“枪的击锤,打的这叫什么火药,”
“发射药,”
“自成有个想法,将铅弹与发射药能不能组合为一个整体,会不会打的更远,更有威力,”
“好,妙,闯王高明,”
只有谢应龙傻了一样,张大了嘴巴看着李创,半天不说话,刘宗敏、宋献策、牛金星与李岩纷纷喊了起來,
“先别嚷嚷,看看能不能行,”李创眼神炙热而迫切地看着谢应龙,他知道这是后世的子弹,却不知道谢应龙能不能做出來,
“能,这样便省去了装药的时间,更可以做到单兵作战,”谢应龙再从李创手中将火枪拿了过去,几乎是用抢的行为,
李创只微笑不语,众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不停地鼓捣着,
“将铅弹装上发射药,就要改变铅弹的形状,点火也会有问題,”短暂的思考竟然能找出这个问題,谢应龙绝对可以称为玩火器的天才,
“形状与点火问題,自成都能为你解决,”李创蹲下身去,随手拿起一块铁条,在地上画出了子弹的形状,
别人看不出门道,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