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围着湖北绕了个大圈子,士兵们还是累并快乐着,适时地躲开官兵的精锐部队,亦叫他们吃的满嘴流油之余,腰包也鼓了起来。
比起过那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要强上不知有多少倍。
尽管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却总比饿死强的多,贫苦的农民一旦热血沸腾地聚集起来反抗,那力量是绝对不容忽视地。
李创知道这股力量的伟大之处,也知道他们最需要的并不是封官鬻爵,而是真正平安喜乐地过上一辈子,他们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他们只想家人吃饱穿暖。
但是在明末这个乱世之中,就连这样如此没有底线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可见做为执政者的统治阶级,已经闭目塞听到什么程度。
对于义军的掳掠,李创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管好自己手下的几千人的同时,及时提醒兄弟部不要太过嚣张。但是对于几万人的队伍来说,他能控制的也只要位于他周围的兄弟而已。
许多士兵虽然不愿意被李创管教,却不时地被他义气、大度,视金银如粪土的行为给感染。因此李创手下的兄弟,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拼命,什么时候应该享受。
再义军再次进入陕西境内后,李创便要求自己做先锋部队,一路为大部队开路冲杀。
进入紫阳境内后,李创便思考着曹文诏的兵马,如今驻扎在什么地方?
探子们用尽全力打探,也没探到曹文诏的兵马到底在什么地方,曹文诏几千人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立于山巅,遥望着错从复杂的山地,纵横交错的水流,李创对立于身边的虎子问道:“紫阳归哪个府县所辖。”
虎子瘦弱的身躯立于风中,竟有屹然不动之感,高声回答道:“回长官,紫阳属兴安州所有。”
“车厢峡在那个方位?”
“往东过两个山头一百二十里处便是车厢峡,”随着虎子的手看过去,却只见到莽莽群山环绕,雾气昭昭地看不清楚。
“如果没有意外,曹文诏的人马十有**藏匿在兴安州的群山之中,”李创眉头紧蹙,遥望着车厢峡道,“速去兴安州一探虚实,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回来告诉我。”
“是,长官!”得到命令便无条件服从,这也是李创赏识虎子的为人之处,更提拔他做了斥候部队的队长,相当于冲锋陷阵在明朝参将。
作为先锋部队的两千人马,草草吃过午饭后,便挥军前进。
刘芳亮手中中军大旗迎风飞舞,好不气势!
李创坐于中军旗下,左有高杰、贺锦、老回回,右有刘国能、田见秀、显神道,后有李过、高立功压阵,乃是义军中真正的精锐。
正行间,探子来报,前方五里发现一股官兵发来。这个时代没有望远镜,探子们只能立于高处观察敌军动静,甚至深入官兵内部,以求最快得到敌人的行军计划与动向。
自己探到了官兵的动静,官兵也肯定知道义军也到了什么地方。
防止官兵布阵,李创加快了行军速度,只片刻间便与官兵来了个对面相会。
“哈哈哈,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贺大人至此,兄弟披甲上阵,多有不便,有礼了,”李创遥遥看到大大的‘贺’字,便明白是贺人龙来了。
虽然没有如他将般身披重甲,却没傻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问候。
自上次在贺人龙的营地分别后,一年多的时间,李创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个算不是贵人的贵人。
此时的贺人龙更是金盔金甲,骏马钢刀,煞是威武,更有周国卿、贺明威等一众九名上将拥于中军旗下。
只见门旗开处,贺人龙提刀带马行至阵前,高声道:“自成反贼,本帅特奉陈大人之令,在此等候多时,还不快快下马,随本将军回去,以求不死!”
“哦,贺大人真是发财了,竟然能打造出如此漂亮的金盔金甲,”李创不理大喝之声,却咂着嘴笑道。
“你逆天犯上作乱,肆虐大好山河,如今五省大军尽出,你已是瓮中之鳖,笼中之鸟,竟然还笑的出来,”钢刀指处银光闪烁,金盔金甲刺目夺心。
“小虾米,得意之间,莫忘记落魄之时,你我本为乡亲,曾经共同玩耍了十几年,如今却要刀兵相见,真是时过境迁,叫人感叹啊!”李创随意自然,随手拍打着马鞍,高声说着,“既然我们今天见面了,自成就要说上几句,贺大人听与不听,哪便是你的事了……”
停了几秒钟的功夫,不见贺人龙答话,李创接着说道:“如今秦晋之地屡遭旱灾涂炭,却不能得到朝廷的恩宠,另处天下各地异象颇出,将军做为明理之人,自然知道这些都在证明大明朝已是苟延之躯,气数已尽。”
贺人龙眼中尽是蔑视之意,哈哈笑道:“本帅有的是时间与你耗下去,听你说完自是无防。”
“贺大人真是错怪了自成的好意,不过此时天地之间,豪杰尽起,都想趁着机会龙腾九州,建立一番伟业,以传后人。以贺将军之才略,要想独树一帜,带领十万兄弟逐鹿中原亦不是难事,何必听人召唤,去做那低三下四的奴隶,自成真是为大人感到可惜啊!”
贺人龙并不气恼,高声喝道:“无知的反贼,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本帅,人龙忠心报国,苍天可鉴,特奉命前来捉你!
二十年前,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本帅精兵五千,上将数员,你肯定不是本帅的对手。倘若你心存善良,便给你个悔罪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