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捧着盛有孔雀绿釉青花大瓶的盒子来到了钱坚处在会馆二楼的包房前,低声道:“公子,你拍下的东西我给您拿来了。”
一个身着紫色貂袍,眉朗气清、面若桃花,左耳上还挂着一只耳环的青年正躺在包房正中的兽皮沙发上,本应束起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一条镶金的玉带正斜挂在腰间。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少女正不紧不慢的给他揉着退,一打眼竟给人一种疯邪的感觉。
青年转头看了看伙计捧在手上的盒子,声音尖细缓缓地说道:“没事了,放那吧。钱叔把钱给人家。”旁边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待立在他的旁边的老者立即从怀中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了伙计手上。
当今天下,虽然白银是通行货币,是硬通货!诸国之中皆可使用,但银子携带相对不便,尤其是出门在外带一堆银子在身上也不安全。于是便有了银票的出现!
银票是钱庄填制的白银汇兑凭证,只要凭银票就可以在钱庄对出同样金额的白银!而今在诸侯国中规模比较大的钱庄有八家,分别是南唐白家的汇通钱庄、南唐姚家的惠明钱庄、西楚海家四海商会旗下的四海钱庄、北燕袁家的兆和钱庄、魏国曹家的富隆钱庄、赵国李家的安康钱庄,再就是秦国苏家的丰隆钱庄。这八家钱庄并称天下八大钱庄!老者给出的就是丰隆钱庄开具的银票,认票不认人!
伙计把盒子轻轻地放在案子上,接过银票躬身行了一礼,就要转身出去。
“等一下!”马上要退出去的伙计却被钱坚叫住了。伙计虽心中不解,也没有表现出来。立马转过身,满脸献媚的看着钱坚说道:“公子还有何事吩咐小人?”钱坚看都没看这伙计,只是对着身旁的老者慵懒的说道:“赏!”
伙计不由的一愣,还不等反应过来,却见灰袍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大约十两重的银锭抛给了他。
伙计急忙上前接住,心中不由得狂喜。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老者看着伙计走了,欠身对着钱坚,道:“少爷,这件瓷器虽然也算件珍品,但也不值得三百两银子。”
“这东西值不值三百两我不知道,不过我就是想截他们的胡!怎么,不行吗?”青年冷笑一声。
老者身体一颤,低头,道:“少爷我知道了。”青年抬眼看了老者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天字三号房中,秦余对秦战笑道:“这川水钱氏在咱们秦国算不上顶级家族,族里面做官的不多,不过在咱国内有不少商号产业,生意做得不错。这钱坚便是钱家有名的纨绔。”说完,秦余还冷笑了一声,似乎对其极为的不屑。
秦战点了点头,眼眸深处一丝精光闪过。
整个会场的气氛不断高涨起来,一件件拍品被展出拍下。期间秦余也拍下几件东西,有古董,也有几件珠宝!倒是秦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参拍一件。
“各位,上件拍品已经有了得主,来请看下一件拍品!”站在大厅台前的海思源又是一声高喝。
说着,两位侍女将盛有东西的盒子抬了上来。
海思源慢慢的打开了盒子,盒子中躺着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
“石头,是块石头!”“这算什么宝贝,这有什么可拍的!”一声声惊呼响起。
海思源嘴角微翘,笑道:“大家没有看错,这确实是一块石头。这是一块毛石,相传啊,这太祖建国之时所雕刻传国玉玺所用的玉石,便是从一块石头中刨出来的。这块石头与传说中的那块石头质地较为相似,虽不见得比得上雕刻太祖传国玉玺的那块,但其中可能开采出的玉石也不会很差。各位,来吧。这块毛石起拍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各位请了!”
听到这秦战的眼睛突然一亮,呢喃道:“毛石,要是能开出一块质地不错的玉石,正好可以送给紫苏姐!”一边的秦余听到后,笑道:“老九,动心了?那就拍下来。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美玉配美人嘛!”秦战点了点头。
“我出价白银一千五百两!”一道声音从二楼地字号的一间包房中传出。这是临阳城有名的富商张家五爷所在的包房。还家伙,一张口便比底价高了足足五百两。
“白银两千两,我要了!”同样身处二楼地字号房,这是秦国文益伯项东海的大公子项一鸣在开口出价。文益伯项东海位列秦国十三伯之一,世袭罔替!
“白银两千三百两!”
“白银两千六百两!”
“我出三千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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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钱出的是越来越高,转眼间已加到了白银六千两!
六千两白银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便是秦国一年的国库岁入也不过几百万两银子!六千两那可相当于国库的百分之一了!
海思源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
“白银一万两!”一声冷喝从天字六号房里传了出来。
嘈杂的会场顿时瞬间静了下来!
一时竟无人出价!
“白银一万两,这是那一家的人啊?”
“好像是苏家的人,就是不知道来的是苏家的什么人。”
“奥,苏家。难怪了。一万两对苏家确实不算什么。”会场上不时响起议论声。
秦战也是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价格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传出,“白银两万两!”
“好家伙,两万两了!”
“谁敢和苏家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