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地拉上窗帘,寒冷的月光被阻隔在远方。。 桌上堆积着她闲暇时作的画,写的诗,五彩与黑白相互‘交’织着,将她的心情编织出一圈又一圈的灰暗来。长长的睫‘毛’沾染着湿了的泪珠,泪水一下下无声地打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心里的痛楚慢慢扩大,她亲手将自己爱的人推向了其他人的身边。
潇镜唤她去吃晚餐,她慌‘乱’地抹了抹巴掌大的小脸,换了一件素‘色’长裙,任由如瀑的发丝披散腰际,就这样轻轻地下了楼,目光触及到这在握手言欢的上官懿汀与夏依香。
耳边是她们故意压低的闲谈声。
“今天小临在你的房间待了一下午吧?” 上官懿汀眉目飞扬,顾盼神飞。
夏依香面上红了大半,低垂着眸子,刻意模仿着程墨苏的美好,“姐姐,你别说这些了,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的,你都是我们上官家的人了,说这些还害羞吗。” 上官懿汀捏了一下她的手背,笑意更甚,随手拿出日历翻看着,“我要看看哪天是个好日子,好把你迎娶过‘门’呢。”
她们的样子如此和谐,好像一家人那样。她黯淡了眸‘色’,转身回房,身后是潇镜疑‘惑’的声音,“少夫人,你不用餐了吗?”
她瘫软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没有开灯的黑暗房间让她看不清事物,明明做好了决定,明明是她推他过去的,明明她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可为什么还会难过呢……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翻了个身子,根本不去应声。‘门’外的上官懿汀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墨苏,睡了吗?”
她拉住被角,将整个人埋进天鹅绒的柔软中去,不想理会任何事情。‘门’外传来悠长的叹息,上官懿汀的声音变得柔缓起来,“墨苏,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你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的这样的决定。可是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夏小姐进‘门’的日子我也已经选好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你总是这样躲避也不是个办法。”
她见程墨苏仍不吱声,无奈地又道:“墨苏,你还没用晚饭呢,若是饿了我让潇镜帮你送上来,还有……”她顿了顿,眸‘色’一黯,“我替我们上官家谢谢你。”
程墨苏紧紧地咬着玫瑰‘色’的‘唇’,泪水无声地淌落,晕开了纯白。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空微微透亮了晨光,她便惊醒了过来。
随意梳洗了一番,耳边回响着上官懿汀昨日与她说的话。她虽心下难过,但知道上官懿汀说得全部在理,她没有理由再这样逃避下去,毕竟以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十年,她早晚都要去接受这个事实。
来到餐厅,上官懿汀还未起‘床’,偌大的厅内只坐了夏依香一个人。她不想与之讲话,只坐在一边,默然地盯着雪白的餐具,发起呆来。
“少夫人。”夏依香唤了一句,她忙回神,道:“怎么了?”
“少夫人好像很心不在焉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少弈的事情?” 夏依香伸手去拿茶壶,为她斟满,也为自己斟满。
程墨苏紧了紧心弦,夏依香对少弈的称呼如此之快地便改了口,也让她始料未及。‘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却并不答话。
夏依香微微一笑,‘唇’齿吐纳一片芬芳,“夫人,马上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虽然我只是个姨太太,但是长此下去,少弈的心只会是我的。容伯伯说得不错,你让少弈太累了。他每日在指挥部已经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回来还要应对你的梨‘花’带雨,柔弱无助,一次两次他心里尚有疼惜,久而久之,他只会心生厌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墨苏水‘色’的眸子蕴藏了愤怒,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我想说的很简单,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只会是我。” 夏依香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爱慕少弈了,接近语乔也是因为她是少弈的青梅竹马,我那时候想得也真是简单,只想和语乔搞好关系,以便自己经常看到他。”
她抿了口茶,又道:“本来我已经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语乔一死,你嫁给了他,他那么喜欢你,不可能再娶任何人,他连看其他‘女’人的心情都没有。谁知道老天助我,让你不能怀孕,你说说,我和他是不是也有牵扯不尽的缘分。”
程墨苏面‘色’如纸般苍白,夏依香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觉得耳边的嗡嗡声愈发得清晰,快要将她吞噬干净。她晃了晃神,没有支撑住眼前的光亮,在一片黑暗中倒了下去,只觉得头磕到了什么地方,那片嗡嗡声就随之消散了。
“墨苏……”
“少夫人……”
不绝于耳的呼唤让她蓦然间睁大的瞳孔,被压抑的心脏瞬时喘过来了气,她偏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守在她身边的上官懿汀和潇镜。见她醒来,她们才舒了一口气。
程墨苏轻轻笑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呢?”
“你啊,你和夏小姐吃饭呢,就突然晕倒过去了。” 上官懿汀拍了拍她的手,面‘色’沉静,“是不是那个夏小姐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晕倒过去,我现在就把她撵出去。”
“别……”程墨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不是她的原因,恐怕是我没有休息好,所以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