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弈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道:“我以前的确有杀你的心,但现在发现杀你也没有什么用,你走吧。(”
朱夜枫默了半晌,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着,那些他与上官懿汀相处的点滴画面将本来捉摸不定的感情变得笃定,飘散了迷茫。他仍记得路灯的柔和光线将她的身影变得明艳鲜亮,仍记得两人争吵后她的惆怅。
他仰头看着天外黯淡了的日光,低声道:“从明天起,我就出国去了,这些事情就当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吧。”
上官少弈并不答话,目送着他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少帅,我们现在做些什么?” 申铭量走到他身边,看着那深邃的眸光,问道。
他默了半晌,直到申铭量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起来,才听到那冷冽的声音慢慢传来,“回指挥部。”
隆隆的火车驶入了上海车站,氤氲的雾气在天空中袅袅地升腾着。姜雅庭看着窗外,迷蒙的月光将她苍白的身体显得欲碎一般,她轻轻咬住嘴唇,将那些困扰她的情绪缓缓地抛在脑后。火车慢慢停止下了运动,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人群,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下了车。
她的脚步踏在水泥地面上,周围的人或欢笑或哭泣,她只成了一个悲哀的原点,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没有人接她,没有人为她而笑。
她自行叫了车,回到了姜家府邸,新换了一个管家,竟连她也不认识,将她拦在门外,气势汹汹地告诉她,老爷和夫人已经休息了,谁也不见。..
这件事若是放在原来,她定会心生不满,与管家争吵到底。现在她也失去了这份心情,将牛皮箱随意扔在一边,自己就靠着墙根坐下来,若不是她衣衫华丽,容貌秀美,定然会被认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时钟指过十二点,远处的钟声弥散在耳际,她揉了揉发胀的双眼,一辆福特车缓缓驶了过来,车前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赶走困意,起了身来,见那车上下来了一个美艳的妇人,心中欢喜,唤道:“妈。”
姜夫人微微一怔,看着她白皙的容颜,只见因为怀了孕而让她那双眸子愈发动人,携刻了一股成shú_nǚ人的韵味,那样浓厚的美好让姜夫人也一下晃了神,不由道:“雅庭,你怎么跑回上海来了,也不提前说上一声?”
“没什么,就是想妈妈和爸爸了。”她揉了揉雪般洁白的几乎,擦去眼角偷偷流逝的泪珠,留下一串串红色的痕迹来。
姜夫人蹙了蹙眉,这还是印象中第一次姜雅庭在她面前哭。她看了看那已经吓得魂飞了的管家,声音带了几分厉色,勾了勾红艳的嘴角,“你这是在做什么,小姐回来你怎么将她拦在门口?”
“我……我不知道她是小姐。”管家吓得也不轻,他这才刚刚上任几天,从没听过姜家夫妇提起一句关于小姐的事情来。姜夫人哼了一声,如往常般趾高气扬地向前走去,“雅庭,跟上。张管家,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姜雅庭窒了窒,前几日上官懿汀的死又在她脑海中徘徊着。那个时刻她感受到的不光是生命的分量,也是她心中激荡起的情绪。她总是以为她是为了家族而活在世界上,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上官懿汀在乎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却也得到了上官懿汀的悉心照顾。无论她再怎么样掩饰心情,她仍然不可否认她了上官少弈。
“妈妈,算了吧,他也是不知道我,你就不要打发他了。”
“哦?”姜夫人淡淡一笑,语气中透着一层薄薄的怒来,“你什么时候这样宅心仁厚了,真不像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是怎么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姜雅庭看着自己的母亲,却在母亲身上找不出一点儿自己的模样来。
姜夫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牡丹绣花旗袍,象征着她尊贵的身份,那高叉下修长的美腿白皙又修直,她的眉眼之间是藏匿不住的风华与韵味,任谁看上一眼,都会沉迷下去,无法自拔。姜雅庭半阖上眼帘,看向别处,姜夫人扬了扬唇角,印象中是女儿第一次与她发生口舌。
“先回家,回家再说。”她看了看管家,管家识趣地退到了离这对母女远一些的地方,也就听不见她们说的话了。
姜雅庭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驼色绸纱,眼眸微动,和着皎洁的月光,将那片银白流淌在她的足尖上,眼里缠绕了一片水色,“妈,我觉得很累了,不想待在上官家了,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姜夫人蹙了蹙秀美的眉,笑容依旧如之前那般恰到好处,只是那眸中的光芒又锋刃了一毫,“你胡说什么,再有一阵子你就该生了,这个时候你不在上官家,反而跑回来,是要做什么!”
“我在那里很不开心,不想再住下去了,这个孩子我生下来之后会给少弈送过去的,从今以后我就陪着你和爸爸,哪里都不去了。” 姜雅庭的话语透着坚定,姜夫人蓦然一怔,这明显是女儿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不由地亮了眸光,一片愠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官临这个人诡计多端,你若不在他身旁帮我们监视着,我们姜家有一天被他倾覆了,该如何是好!”
姜雅庭苦笑一声,声音都连带着颤抖了起来,“果然如此。你从来只考虑家族利益,不想想我的幸福,我同你说了,我在那里很不开心,我不想回到那里,我哪都不想再去了,你为什么不考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