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申铭量忐忑不安地着上官少弈,“少帅近日休养可好?关于向林鸿尧提供军火之人,我们已经有了确凿证据,下一步……”
上官少弈抬眸,一片了然,“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申铭量大吃一惊,瞬间悲愤填膺,甚至觉得少帅因为一个女人而是非不分,“可是少帅,若不是程小姐的爸爸提供了军火,那林鸿尧根本就不敢炸飞机,因为他就算炸了飞机也没有实力去镇压蠢蠢欲动的各部!”
“但这件事和墨苏有什么关系。” 上官少弈冷冽的眼神直直着申铭量,“墨苏她不知情,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和她父亲也没有联系。她爸爸那时候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我父亲,任何资本家都在赌,他将赌注下到了林鸿尧身上,这未尝不可。你要记住,刀不是罪恶的,拿刀杀人的人才是罪恶的。钱不是罪恶的,用钱谋命的人才是罪恶的。”
“这……”申铭量挠了挠头,上官少弈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他无法反驳,但他却格外不甘心,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着“若是没有那些军火,大帅就不会死。”
上官少弈淡淡扫了下近日的情报,并未发现任何纰漏,又安排了几场会议,几次见面,便打发申铭量回去了。而他自己,思索片刻,便径直去了程墨苏被禁足的房屋。
一排排警备员立正敬礼,迎接着几日未来的上官少弈。
推开门帘,是一股花草的清香之气。
程墨苏微微抬眸,目光停滞在他身上,唇角是一片清新的笑意。他也朝她露出笑容,凝眸打量着她。今日的程墨苏穿了一件淡紫色高叉旗袍,水色披肩让她的锁骨起来若隐若现,她轻轻摇着水墨画的扇面,乌发轻挽起,用一根珍珠发簪稍加装饰,摇曳着清雅与秀丽。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一早便在等你了。”她柔柔一笑,水亮的眸愈发清澈潋滟。
“我的墨苏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揽在怀里。
程墨苏嗔了他一眼,面上悄悄爬上红晕,“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淡淡地笑着,黑如点漆的眸望进她的心里,大手摩挲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那你猜猜这几日我为何没来?”
她微微一怔,静静地着他,好像稍微漏一眼他便会消失了一般。
他的心被她的容颜揪得紧紧的,怜惜道:“好了,别猜了,我只是太忙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触及茶壶,“要喝吗?我去泡茶。”
“不必。”他的眼眸中是一瞬即逝的狠厉,姐姐的威胁还犹然在耳,见程墨苏担忧地着他,他倒是觉得心里多了几分泰然,伸手继续将她揽在怀里,将头埋在她清香的发丝之间。
程墨苏面上却是一片清浅的笑意,她柔声道:“少弈你累了吗?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上官少弈疼溺地了她清丽的容颜,在她的额头印上轻浅的吻,虽然没有用力但是却饱含深情,程墨苏只觉得自己沉醉了下去。良久,他放开了她,冷眸中是专属于她的温柔,“本来很累,到你似乎就忘记了。”
那些纠葛他不想再去理会,只想一睁眼便能见她的音容笑貌。其他的事情,就全部抛之脑后吧。
揽着程墨苏的手臂又紧了几分,程墨苏微微一笑,少弈的怀抱让她安心和迷恋。
几人无话,几人缱绻。
紫色的床幔停止了摆动,云云点染一根香烟,凑到申铭量嘴边,让他也吸了一口。
“你怎么了?有心事?今天这么心不在焉。” 云云伏在申铭量宽阔的胸膛上,吐气如兰。申铭量本不想多说,但他又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在云云三番五次地挑动下,也就说出了实情。
“程墨苏的父亲给林鸿尧提供了军火,林鸿尧才敢炸了上官家的专机,害得上官大帅遇难。但少帅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竟然说这件事就此打住,不再追究!我呸!”
云云凝住秀眉,眼神飘向窗外的世界,脑海里却出现了上官少弈的模样。
他该是怎么样的心境,又对程墨苏怀着多深的感情,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不让他自己陷入两难的处境。
她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步,那就是人心!
“他们根本就是仇家!就算这样少帅也要偏袒她,也还要跟她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申铭量边吼边捶打床沿,他的心已经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那里没有一切能温暖他的东西,只能听得见自己孤独的声音。
云云轻轻一笑,伸手搂住他,温声细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妩媚,“铭量,你还有我,怎么会孤独呢?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到底是个大老粗,遇到事情也不懂得细想,这样的人似乎比林鸿尧更好掌握。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身段越来越慵懒,“铭量你似乎对上官大帅格外敬仰呢。”
“当年上官大帅救了我的命,不然我就要饿死街头了。” 申铭量微微一笑,陷入了无边的回忆,“那时我就发誓要誓死为大帅效命!那时候觉得大帅格外英勇威猛,就是他稍微一跺脚,整个东北便是要抖上三抖。若不是林鸿尧那贼人……”
云云心中冷冷一笑,慵懒妖娆的身子动也未动,头微微右移,手指轻落,竟碰碎一个杯子,那杯子碎成一片斑驳,在暗紫色的地毯上显得突兀而扎眼。云云笑得意味深长,盯视着他,道:“你,杯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