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月听到鬼彻这么看不起自己的意志,赖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起来,不满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比较在乎你啊,所以才会说漏嘴。”
“是比、较、在乎我。”鬼彻把“比较”两个字重重的说来,挑眉斜睨的看着身上黏人的家伙。
看着他像是在质问的样子,白溪月急忙改口说道:“是非、常在在乎你。”
最近真是学会看人脸色办事了,鬼彻伸手拍拍白溪月脑袋,好笑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了,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七天以后我们是肯定要去春城,至于你家的兄长啊,只要你听话,我自然想办法搞定,保证你还能每天留在我的身边。”
“你没有骗我?”白溪月眨着大眼睛,欣喜的问道。
鬼彻嗤笑一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他嘴上说着这么宽慰的话,可心里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七天以后到底要不要去春城,其实鬼彻心里也没有底。
忙完所有的事情,何良容便通知所有何家的人给何良俊守灵。
何家的族人都知道何良俊娘子的来由,对半妖巫女的墨星心中必然敬畏万分,又恼族长何良俊他自己一时的自私,断送掉了何家将来被猫妖族守护的机会。
谁也希望将来的后代得到猫妖的庇佑?只要族长家里过的顺当,当然他们这些偏支的族人也就过的好点,没想到全都被何良俊给毁了。
虽然在何良俊当族长的这些年他们也得到不少好处,人生路上顺风顺水,但人的心哪里会这么满足?所以在到何良俊家中吊唁之前,他们便商议如何才能把墨星留在何家,继续占位己用。
墨星回到屋子,看着面前何良俊的魂魄,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忍不住叹气的说道:“你弟弟来了,现在估计在给你收拾棺木和遗体,不一阵子,你们何家的人差不多也都会到齐。”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惹得墨星不开心,何良俊现在很老实的站在她身旁,声音有点怯懦的说道:“辛苦娘子为**持了。”
多么诡异的一件事情,人已经死了,可是魂魄正站在她的身旁说话聊天,声音还是那么清晰如往昔。
墨星扭头凝视着何良俊的魂魄,埋怨的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把我置身在什么地位?你我夫妻数十载,难道你就不能先找我商量,再做决断?”
何良俊反驳的说道:“若是我提前跟你说明,你可会同意?”
墨星发脾气的随手拿起一个瓷杯朝着何良俊魂魄砸去,愤然的说道:“我当然不会同意你这种荒谬的决定,当冥界的引魂人······你以为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何良俊看到瓷杯砸来,习惯性的打算伸手接住,没想到眼看就要到手中的东西,“咚”一声落在绵软的地板上,没有碎裂,只是在地面留下一个凹凸不平的坑洞。
两人盯着地下的坑洞,谁也不再言语,哪怕是这样的吵闹,两人都已经忘记彼此是阴阳两隔的状态。
墨星低垂下头,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在外人面前她必然是坚强的,是神圣的半妖巫女,可是回到这间充满回忆的卧室,即便能看到何良俊的魂魄,但他已经死掉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更加让她痛苦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何良俊做出了最坏的决定,将魂魄交给了鬼彻神君,七天以后他就要被送到冥界当引渡魂魄的使者。
何良俊看到墨星又哭的这么伤心,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哄劝,发现自己又扑空的穿过墨星身体,生出一种焦急又无奈的心境。
想着若是自己这次没有跟鬼彻达成契约,是不是更加的无奈与无助?是不是连她这样痛苦的样子都看不到?喝下那碗孟婆汤,了无牵挂的继续在尘世间轮回,独留下她一人在尘世间黯然神伤。
何良俊跪在墨星面前,让自己尽可能的与她保持最近的距离,把头深埋在地面,声音诚恳的说道:“娘子,这次是我不对,可是我不后悔。等我履行对彻公子魂魄引渡者的百年之约,我就能真正的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你们妖可以活千年万年,我也不需要你等我百年,等百年之后,我去找你,然后重新得到你的原谅和谅解。”
真是一个简单又固执的人,墨星看着长跪不起的何良俊,长叹一口气的说道:“你知晓魂魄引渡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么?”
何良俊抬起头,木讷的摇摇头,他其实没有告诉墨星,自己也是无意中听到那位神君与傻姑娘的谈话,知道自己寿命的期限就在这一两天之中,火急火燎的询问办法,最后稀里糊涂的签订了契约,把自己魂魄交给了他人处置。
墨星苍凉的笑道:“尘世间的人们充满贪嗔痴的**,每天都有人希望自己憎恨的人立刻下地狱,于是就出现了冥界引渡魂魄的鬼吏,引诱这些人拿自己魂魄为代价,让自己所恨之人堕入地狱受刑。”
何良俊一愣,不明白的问道:“你是说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人送人到地狱?”
何止这么简单,这样事情其实得到最大利益的是冥界,有人被提前送入地狱,手里还能控制一批独属于他们的魂魄。
冥界要这些提前下地狱魂魄们为他们做着各种不同的事情,按能力分配任务,地狱的苦力劳作,酆都鬼城的商人,花鬼街的姬妾,等等。
酆都鬼城是鬼魂和鬼怪为人、仙和神服务的城市,这样的服务从来不会停止,通过魂魄引渡者的不断努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