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不齐,怪石嶙峋的山崖之路,时好时坏,幸运的是腿上和后背的刺痛灼热,无时不刺激着她的神经,防治她放松警惕。
爬到一处的斜坡上有个岩洞,因到处被长草以及树根遮挡极其不易被发现,远处看来只觉得是枝叶茂密的树丛,她撑着一口气,清除掉自己在洞口留下的痕迹,把穿在身上带血的红色衣裳弃置到山谷中。
现在已没体力再继续前逃,就算能逃,也只会给身上带来跟多的负担,她素性就此藏了起来,静待洞外的消息。
花南蝶安静的躺在岩洞中的石床上,想必是这山洞曾是连山某个高人的清修之地,她没有高强的功力护体,对于这种经历不能完全的控制,很快就发起烧来。
发起烧之后,后背和腿上的疼痛反倒是消减不少,只是喉咙焦渴难耐,呼出的气息带着炙热,仿佛能灼伤她自己的脸容,一种全新的疼痛和疲惫在折磨着她,消蚀着她的意志。
迷迷糊糊间,花南蝶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的夏季连山的萤光飞舞,蝉鸣不绝。
那时候身为将军的花乐香阿娘还在,那一年,她十三,沧安澜十六,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么久。
那时花南蝶还是护国将军的掌上明珠。但对于那时候花南蝶来说,她只是一个被母亲视若珍宝的女儿,那时的母亲常嬉笑的说道,我的女儿必定要嫁给世上最好的男儿。
而沧安澜是被皇上宠惯的蛮横傲慢皇子,那时候世人都说他长的像极了年轻时的皇上,除了太子之位,三皇子得到了这位帝王对儿子的所有宠爱。
如果没有那次在晋源城的相遇,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在的结果。
那时沧安澜突发奇想,要求随着花乐香来清剿一批晋源城附近的猖獗匪寇,保护商户安全的走商运货,他的死磨硬泡,不但求来了到晋源城的机会,还得到了前线的指挥权,花乐香只需来在旁辅佐。
三皇子亲临晋源城,对于当时的官员和商户来说,这是无上尊贵的荣誉。
晋源城为商贾之地,极少有金陵城的皇族贵胄来此处,当他们提出要为少将军接风洗尘的请求,花乐香及其配合的将接风宴就定在花家在晋源城的府中,那天这些商人和官员使尽浑身解数的讨好着这位俊美非凡的三皇子。
可沧安澜却毫不给留情面,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只吃了两三口就放下了筷子,敷衍的听着耳边叨扰人的说话,脸上满是不屑和不耐烦的神色。
花南蝶望着那些商人对着沧安澜点头哈腰陪尽笑脸,心中又可气又可笑,原本她想着今日的接风宴本该是为她母亲准备,这些商人见风使舵实在可气,如今又见他们在沧安澜这里吃了瘪,看着可悲可笑起来。
眼前的fēng_liú佻达的三皇子,仗着皇上的宠爱傲慢的就像是只五彩斑斓,高贵无比的孔雀,却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宴会散尽,沧安澜凝视着对面从金陵城到晋源城,不曾和他说过半句话的少女,她眼眸中极力收敛着对他的鄙夷。
没有人这样忽视过他,轻视过他,就在花南蝶转身准备离开之际。
沧安澜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怎样,心头涌上一股子的冲动,快步跑到她身后,一把拽住她身后的两根漂亮的辫子,冷笑了一声,顽劣的说道:“你这庸脂俗粉的丑八怪,这样上不了台面,哪里有资格和我一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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