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呼吸间,薛郎就制住了六人,在六人惊恐中,收刀入鞘,调整了下呼吸,慢慢的走向黄埔琴。
黄埔琴依旧相当的淡定,静静的看着眼前彻底失败的画面,表情都没有波动。
就在薛郎走来的一刻,被制住的段鹤山却突然脸色涨红,跟着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随之在血雾喷溅中扬手甩出暗器,在左伯阳挥刀打飞的同时,身形电射而出,一闪就扑到了黄埔琴身边,一掌拍在了黄埔琴座椅的扶手上,大吼道:“小姐快走!!!”
左伯阳打飞暗器,脚下一错就要扑上去,但随之顿住。
薛郎站在台阶下也没有动,似乎有意放黄埔琴一码。
可段鹤山的手掌拍下,黄埔琴依旧坐在那里纹丝没动。
段鹤山满嘴的血沫子,面目狰狞,再次拍了下扶手,这才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下去,人一下子萎靡不振。
淡定的黄埔琴这一刻神情大变,一把抓住瘫软的段鹤山,焦急而痛苦的喊道:“鹤山你……”
段鹤山满嘴的血沫子冒着泡,声音虚弱的说道:“小姐……是我无能……没能保护……你……”
黄埔琴一把将段鹤山抱进怀里,喃喃道:“你这是何苦……何苦……”
薛郎看着这一幕,对段鹤山的忠心还真是心生敬佩。做奴才能到这份上也算难得了。
他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上台阶说道:“黄埔琴,你的梦想还是你的追求我不会过多评判,你可以选择沉默,我也不会审你,我既然答应了芸萱,那就不会食言。”
黄埔琴抱着气息微弱的段鹤山,似乎没有听到,嘴里喃喃着,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薛郎看了眼那把很有古意的大椅子,再次摇了摇头。
他跟左伯阳潜入进来就是为了抓捕段鹤山和黄埔琴,让他没想到的是左伯阳不但武功了得,对于机关消息那也是相当精通,短短的十来分钟,左伯阳就带着他悄悄的搜遍了整个山体内的堡垒,破坏了所有机关,制住了看到的所有人,并判断出最后剩余的十人里没有一个气劲小成的,而段鹤山气息不稳,且虚弱,已经不足为虑,这才堂而皇之的进来。
只是他没想到段鹤山如此刚烈忠心,跟当初的纳兰山岳一样,强行冲开被制住的血脉也要让黄埔琴逃命。
重伤未愈,段鹤山这是必死的结局。
没等他收回目光,段鹤山突然眼睛亮了,跟着脸色酱紫但精神却极佳的扭头看向薛郎,问道:“告诉我,你怎么会截脉手和铁指寸劲的?”
薛郎笑了笑说道:“段天涯,你的父亲曾经被岛国人救过,但不愿与之为伍,逃命中遗失了这副金丝手套,这手套你应该不陌生。”
段鹤山眼睛一虚,看着薛郎张开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没有问。
薛郎继续说道:“岛国人染色了,遮盖了金色,但你知道你父亲为何逃离的时候要带着铁指环而不是手套吗?”
段鹤山焉能不知?父亲曾经告诉他金丝手套的厉害之处,可惜他没见过,也不知为何父亲没有拿着手套逃离。
薛郎也没指望他会发问,因为他已经感知到段鹤山这是强弩之末,或者说回光返照,时间不多了。
不隐瞒不是为了诛心,而是这也算对段鹤山的尊重了。
他继续说道:“之所以拿着是个指环逃离,那是因为这指环上有你父亲师门传下来的铁指寸劲和截脉手的所有功法。你父亲当年就是杀光了师门抢得了铁指环才学会的这两门奇功。”
段鹤山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之气息开始粗重,在黄埔琴抱着下,挣扎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薛郎笑了笑说道:“很偶然的情况下得知,冯绍亮的指环在我手里那么久我并不知有秘密,直到你留下了指环……”
薛郎话没说完,段鹤山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在血滴里夹杂着碎块漫天飞舞中,一口气吐出,生机瞬间断绝。
黄埔琴平没有在意喷到了她身上血,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段鹤山,似乎灵魂已经离体而去。
薛郎摇了摇头,但并不觉得自己这算仁慈。
抛开立场而言,段鹤山并不能算是坏人,只是手段毒辣,属于恶人罢了。他能舍去生命救主,单凭这一点,薛郎还是对他心生尊重的。加上他父亲不愿做岛国人的走狗,也足以让薛郎尊重他父子了。
左伯阳只是看了眼薛郎手上戴着的手套和指环,就收回目光,在段鹤山气息全无的一刻,走到下面的几人身前挨个点了几指,随之回头问道:“薛总,是不是叫他们过来?”
薛郎看了依旧喃喃自语的黄埔琴,头不回的说道:“去吧,清理下尸体,揽地焚烧。”
“好。”
左伯阳应了声就走出了大厅,路过几个还站着的人身边时,同样挨个点了几指,连那五个昏迷不醒的家伙也是一样,这才顺着通道离开了山体。
左伯阳离开的一刻,薛郎犹豫了下没有制住黄埔琴,也没有说话,任由她跟傻了一般的抱着段鹤山喃喃自语,静静的等待着。
可左伯阳的脚步消失的一刻,黄埔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薛郎问道:“芸萱还好吗?”
薛郎点了点头说道:“你应该调查了,芸萱现在叫雪凤,我给起的名字,岭南玉雕她已经在做元气恢复的工作,相信不久岭南玉雕会再放异彩。”
黄埔琴深深的呼吸着,慢慢的放下段鹤山,坐在地上说道:“薛郎,既然芸萱选择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