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天色将黒的一刻,转过山峰,眼前出现一个山坡上略微鼓起,像是山峰探出的地貌。
这里更加的荒凉,植物基本看不到,连树木都没。
视线的远端,足有千米之外,一座略显残破的庙宇在那孤零零的竖立。
远观,就一座大殿,两侧厢房,也类似四合院。
回过头来,却是山峰最高的部分,不过却没有路下来。山坡虽然不是陡峭,却难以攀爬。
估计这里在上面即便看到了,也再无法过来了。
不知道路线,肯定错过这个庙宇。
以薛郎的目力,自然看不到远处庙宇的情况,只有个轮廓。
但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那里,就是高僧要去的地方。
而这里,似乎能够行走的位置已经到头,按说,也没别地可去了。
果然,茉莉花收起手里的罗盘,指着远处的庙宇说道:“就是前面了。”
薛郎没有吱声,颠了颠后背的重物,默不作声的跟在已经领先一步的茉莉花。
一路虽然很枯燥,但奇怪的是他心里非常的平静。
左伯阳依旧故我,相当安静,肃穆中,看不出一丝的烦躁。甚至连捧着钵盂的姿势都不曾变过。
随着三人加快脚步,前方的庙宇渐渐清晰。
薛郎隔着六百多米,他看到了庙宇的漆色斑驳的大门大开,六个僧人拿着法器,拎着他叫不出名的,姑且叫灯的东西,静立门的两侧。
门的台阶下,正中,站立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单掌竖立,另一手搓动一串佛珠,低头垂目,看不出年龄。
这会,薛郎已经看清台阶下的僧人全貌,感觉像是岁数很大,却看不到苍老,也看不到肌肤松弛,一米七多,不胖不瘦,样貌很普通的样子,但却有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似乎,说是佛像,好像也贴谱。
三人的脚步再次加快,一二百米就是分把钟,近乎跑的速度。
但他们不管速度多快,那些僧人依旧不动,只是默念经文。
茉莉花到了庙门三十几米的时候,放缓了脚步,双手合十走在前面。
薛郎也有样学样,一手禅杖,一手单掌竖立。
前方七个僧人依旧没动,似乎,没看到他们到来。
而茉莉花脚步却并没停止,薛郎是能清晰感觉得到的。
就在茉莉花距离台阶下僧人一步之遥的一刻,那僧人高宣一声佛号:南无阿弥佗佛,跟着看不到他脚下移动,身影却飘向一边,在小丫头旁若无人擦身而过的同时,侧面站立,依旧捻动佛珠,默诵经文。
薛郎记着茉莉花说的注意事项,虽然觉得此举有点古怪,那僧人移动的诡异,他甚至连力量的运行都没看到,但还是脚步不停,跟在茉莉花身后,径直走进了略显残破的庙门。
左伯阳抱着钵盂低头跟随,没有一点的声音,相当安静。
待三人走过,台阶下的僧人才转身跟随,但依旧低头默念经文。
而剩余六位僧人,依次俩俩的跟在身后,随即,庙门关闭。
茉莉花径直走进正中的大殿,带着薛郎走到大殿正中的,他不知道是谁的佛像前,这才站住脚,转身快速的将高僧法体从薛郎背着的架子上搬下,抱着,放在了长条供桌后面,右下角不知是准备好,还是早就空着的,一个像是莲座的蒲团上。
跟着拿过薛郎手里的禅杖放在了高僧的右手边,反身接过左伯阳手里的钵盂,放在了左手边。
这才示意薛郎卸下金砖。
在薛郎跟在左伯阳的帮助下卸下沉重的金砖的一刻,上前整理了高僧的袈裟,这才退下,接过一直在边上站立不动的台阶下的那个僧人递来的香烛,一样样的点燃。
在她将香插进香炉的一刻,分列两边的六个僧人手里的法器,木鱼、铜磬、钹等齐鸣。
那声音悦耳,清脆,悠远,让人心里片尘不染。
薛郎在这一刻才接过茉莉花递来的香,点燃,按着茉莉花之前教的,插进了香炉,在悦耳的声音里坐到了正中的蒲团上,对着佛像,双手合十静坐。
左伯阳却在上完香后,悄然退到了一边,放下背包,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静立。
小丫头则站在薛郎旁边,合掌竖立。
大殿里,这一刻依旧没有喧哗,没有人说话,只有清脆悠扬,却又能驱散心中烦躁的法器声音。
足足二十几分钟,似乎,礼仪才结束。
可让薛郎意外的是,他却不是猪脚,或者说,他没有受到最高的礼遇。
一般不让女人进入庙堂的规矩似乎对小丫头无效,而且,在所有声音结束的一刻,那个应该是这里主持的僧人上前规规矩矩的合十说道:“施主辛苦了,请禅房用茶。”
“谢大师。”
茉莉花不太相称的成熟肃穆中,单掌合十一礼,跟着走向一侧。
薛郎记着规矩的,跟着站起身,见没人搭理他,反正也不明白,跟着就走进了禅房。
让他没想到的是小丫头竟然坐在了主位,那和尚却是下首,薛郎跟和尚倒像是作陪。
而左伯阳却没跟上,去了另一侧厢房。
一杯淡的几乎看不到颜色,却很清香的茶水喝完,小丫头闭上了眼睛,似乎休息了。
薛郎知道这就结束了,放下茶杯,看了眼小丫头,环顾了禅房一圈,见只有几幅壁画,还有几幅墨宝,房间里干净的让人诧异,啥也没有。
他目光还没收回,那僧人低头颔首示意了下说道:“施主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