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秦澜心要做包子,首先激动起来的就是秦澜瑞,他从有记忆以来,还没吃过包子。有一次跟着李宝去内渔巷,老远闻着人家店铺里的包子味,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姐,今晚真吃包子吗?”秦澜瑞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真吃!”子极度渴望的样子,引得秦澜心鼻子酸酸的,不就是包子嘛,以后要是想吃,她可以天天做。
“太好了!”这是秦澜瑞、秦澜悦同时欢呼的声音。
接下来,秦澜心要去地里挖野菜和摘蘑菇,但是家人全部反对,她就只好在家先把面给发好。
好面自是吃不上的,好在豆面、糠面等杂粮面很便宜,好一些的杂粮面是十文钱一斤,更粗一些的杂粮面四文钱、五文钱一斤。
百味食肆的面用的都是十文钱一斤的杂粮面,而自家吃的都是四文钱一斤的粗杂粮面,秦澜心有心多做一些,就拿了食肆里最大的一个面盆,舀了五斤面进去。
“大丫头,你怎么和这么多面,做包子用不了这么多吧?!”韩氏在厨艺方面并不擅长,但面多面少她还是知道的。
秦澜心在食肆厨房里一边加水揉面,一边笑着对正在旁边案板上剁鱼肉的韩氏说道:“娘,不多,待会儿包包子的时候,您去把邓大娘一家还有余婶子一家都叫过来,咱们今天一起热闹热闹,让爹和张大伯也喝点小酒解解馋。”
大女儿事事都比自己想得周到,韩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笑着答道:“行,我待会儿就去找你邓大娘和余婶子过来,她们要是不来,我就赖在她们家不走了!”
秦澜心和面的手猛一停,脸上也是呆呆的表情,她真怀疑说这话的是不是她那个一向柔弱还有些胆小的娘亲,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这个现代人都快有点受不了了。
“怎么了,娘说错什么了?”被自家女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专注地盯着看,韩氏都有些羞红了。
“没有,娘,您变了,但是我喜欢这样的娘!”秦澜心真心地笑道。
“娘的傻丫头!”听到秦澜心这样说,韩氏却只想哭,但她忍住了,女儿喜欢这样坚强的她,那么她会越来越像个能担当的母亲。
夜幕缓缓降临,一弯明月悬挂在山水之间,蝉鸣虫叫也渐渐失了白天的烦躁,寂静的白石码头不远处,关闭两日的百味食肆里却透出点点灯光,欢快的笑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娘,您包得包子真难看!”余氏的儿子杨帆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臭小子,包的难看你吃!”余氏笑骂着指了一下满头大汗的儿子。
刚才几个男孩子在秦家院里由秦澜兵领着练拳玩,自己儿子的笑声是最欢畅的一个,自从丈夫死后,余氏就没听过儿子笑得这么开心过。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过是三个鸡蛋竟换来人家如此的真心和热忱,她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对秦家人再好一些。
余氏这样想,张家一家人更是如此想法,张发和秦向争也很是有共同话题,一聊之下,两个人还发现曾是“战友”,多年前都在贺老元帅麾下效过力。
只不过在百万贺家军中,他们两个小兵无缘得见,一个早早回家奉养爹娘,一个双腿致残再不能上战场,说起往昔事,两个大男人也是唏嘘感叹。
“大姐,什么时候能吃呀?”秦澜瑞和邓氏的小儿子巷子已经围着锅台转了好几圈了,两个小家伙眼珠子瞅得都要掉进锅里去了。
张水儿和秦澜悦两个人在外边烧锅,韩氏、邓氏、余氏、张苗儿和秦澜心在食肆里面围着包包子,第一锅包子蒸的有一会儿了,没有手表能帮助看时间,秦澜心一直在心里感觉着火候。
“别着急,这就能吃了,你们别离锅台太近,我掀锅的时候容易烫到你们。小妹,把圆竹篦子给我。”
估摸着包子熟了,秦澜心让秦澜瑞和巷子到自己身后,然后将秦澜悦拿过来的圆竹篦子放在食肆长台,拿一块凉水浸湿的抹布在手中,然后掀开了大锅,一股扑面的热气犹如仙境的缭绕烟雾升腾起来。
接着更加浓郁的包子香味勾引着众人肚子里的馋虫,这香味还顺着食肆的门缝飘到了平静无波的福江上,飘进那些停靠在白石码头渡船上准备安睡之人的鼻子里。
秦澜心将一个个包子摆放在圆竹篦子上,因为太热,她在旁边准备了一瓢凉水,拿两个包子都要用手过一下凉水,要不然一锅包子就能把她的嫩手给烫红。
包子出锅之后,邓氏、韩氏、余氏和张苗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包的包子,虽说是一样的面,一样的包子馅,可最后出来的包子有大有小,有好看的也有难看的,有褶子少的也有褶子多的。
而这其中褶子最多最圆润犹如贡品点心一样的精致包子明显是出自秦澜心之手,看得众人竟舍不得先拿那些包子进嘴。
“大姐,我吃你包的!”秦澜瑞包子出锅伸手就要去拿,但是手刚摸到包子,就被烫的呲了一声。
“小弟,别着急,小妹,先给张大伯和爹还有大娘他们拿过去吃,你们等一会儿再吃。”穷人家虽不讲究什么规矩,但敬重和孝敬长辈这一条可是亘古不变的美德,秦澜心不想外人说她秦家的孩子连这点“德”都没有。
秦澜瑞很聪明,他脸有些红,大姐这几日常教他要尊老爱幼,他因为馋嘴而忘了觉得有些羞愧,所以忍着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