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多不多,姿势新颖不新颖,蓝凤凰是没有时间去亲自实践的。临走前的故意调戏,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云歌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浮过一丝暖意。深吸一口气,云歌打起精神,再次谋划起应对欧阳锋之事。
一道接着一道的命令从掌门居室内被发出,整个云山派忽然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不仅门派驻地内多了许多奇怪的设施,山下的酒楼,大理城中的分舵,乃至和云山派结盟的金屋派,紫竹帮,甚至并无深交的玄霜派也都有云山派弟子的身影。
掌门没有明说,但众多弟子都感觉到了这次事件的不同寻常,从长老到刚入门的弟子,不由得都对手上的任务更加上心。
门派的向心力一直以来都是最大的战斗力。
…………
夜风细细,远处传来低回的琴声,如怨如诉,勾着脉脉月光。
处理完门派内的大小事务,云歌走出屋子,听到这悠扬婉转的琴声,知道f是任盈盈在弹琴,一时兴起,便顺着琴声一路找了过去。
月色清冷,照着一片水湖如玉,玉光映霞蓉,眼波媚,眼波媚,低娥眉,纤手弄弦机。
后山的悬瀑之侧,任盈盈独坐月下,一双柔荑按上丝弦,抬臂点颔,柔美圆润的香肩如水波般扬颤,动听的旋律由指尖流泄而出。
这是一首云歌未曾听过的曲子,虽是欢快动听,却依旧夹杂着丝丝沉郁难抒之情。一曲终了,任盈盈双手却是不曾离开琴弦,良久才叹了口气:“世人但凡见琴筝,却又有几人识得琴上纷争。”
这些日子以来,任盈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营救父亲任我行之上,自从知晓父亲并没有失踪,而是被东方不败囚于西湖底下,她忽然觉得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骗局。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东方叔叔一下子变成了阴谋算计的野心家,看上去团结和谐的神教也是明争暗斗,随时会有四分五裂的可能。
纷争,纷争。为什么江湖上这么多纷纷挠挠。
云歌静立在远处,看着这个一袭男装打扮,别有一股飒然英风的女子此刻在冷清的月光下露出颓然无助的神色,忽然心生爱怜,恍惚间。轻声低语:
“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
“谁!”一声厉喝。
云歌不及反应,颈后忽然一痛,一点尖锐的冰凉摁压着他的颈椎。
“大小姐住手啊。”云歌哪里想到任盈盈的反应这么灵敏,被她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真是不爽。
任盈盈抽刀回鞘,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云歌见她面色绯红,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反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红?”
“要你管!”任盈盈冷哼一声,心中却是暗骂道:“登徒子。小淫贼。”
刚刚云歌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她的耳朵。
“我被大小姐的琴声所引吸,便一路找寻过来。打挠之处,多多见谅。”云歌见她面色不善,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起什么,便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似乎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了哦。”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自己心情低沉的两次都被他看见了。当下不悦道:“有什么事吗?”
云歌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笑道:“今天月色不错,不如我们一同到西湖边赏赏月吧。”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没空。”
云歌碰了个软盯子,却不死心。转念又道:“不如我们趁着月色,去西湖边侦察一下梅庄的地形吧。”
任盈盈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不错你妹哦。这不是一回事吗。
任盈盈一袭白色男装,云歌陪伴在侧沿着西湖长堤一路行去。春日的西湖本就漂亮,今晚的月色又美,较之白日又多了丝丝韵味。
“这条长堤叫‘柳浪闻莺’。白天来看,这一路的柳树上到处是鸟儿叫春……哦不,叫唤,很好看的。”
“那边是苏堤,其实就是用疏浚西湖的泥土给堆出来的,文人骚客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苏堤春晓’,听起来挺美。”
“湖中间有‘三潭印月’……”
“那边是雷峰塔……”
云歌每至一处景观,便向任盈盈解说一番,任盈盈原本是想去梅庄看看,却听他一路讲得很有趣,倒也听得兴致勃勃。
没走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座六角攒尖顶亭,云歌停步说道:“这是‘慕才亭’, 是南齐时钱塘名妓苏小小的墓了,苏小小……”
不等云歌介绍,任盈盈却是缓步上前,喃喃自语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她所呤诵的是苏小小最有名的那首诗,看她神情似是在感怀苏小小的身世。
云歌一拍额头,心道:《笑傲江湖》好像是明朝的事,这任盈盈原来是知道苏小小这号人物的啊,那我还在这卖弄个屁啊……
不过云歌对这个风骨傲人的奇女子是有些敬佩的,便也跟着任盈盈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苏小小的坟茔施了一礼:“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唉,香魂一缕,千年咏叹,真是思之怅然啊。”
任盈盈幽幽说道:“能够留下一座坟,一段故事,让后人传唱,也是幸事。”
云歌没有想到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