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右手长剑一指,对着田伯光说道:“你或许自以为平日里也就做些辱人清白的事情,不伤天害理,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不是?”
田伯光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愣,冷冷道:“是又如何。田某从不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侠道中人,但却也非是滥杀无辜之人。“
云歌道:“你只知道坏人名节,也从不以自己是个淫贼为耻,反倒是以cǎi_huā为荣。岂不知万恶淫为首,你所犯下的罪恶比伤人性命也不遑多让。”
田伯光听了云歌的喝骂,冷冷一笑,说道:“我采我的花,你行你的侠,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又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呢?”
云歌道:“你不服么?江湖中人搏斗,各凭本事,就算败了,也不会有人笑他,苦练本事再报仇雪恨便是。若是死了,还有亲人师友惦记,称他一声英雄。可是倚仗本领,强.奸女子,这女子名节一失,便一生再翻不过身来。你辱了人家清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靠着你绝世的轻功逍遥法外,你可知那失了名节的女子有多少自尽身亡?你可知那失了名节的女子若是不死,便要一生受人侮辱?”
的确,被田伯光采过花的女子,死的死,亡的亡,疯的疯,痴的痴。有的烈妇,受辱后便寻死解脱;有的妇人受辱后,又不容于家人,被逼致疯或亡;更有甚者,竟成了花痴。
田伯光沉默不语,云歌继续说道:“她们无力反抗,本是受到伤害欺凌的一方,身心受到的伤害已是可怜,可是又有何人去同情她?失了名节的女子不但邻居村民瞧不起她,走到何处都被人指指点点,受人唾骂,便是她的父母兄弟也嫌她厌她。”
云歌所讲字字属实,却又字字诛心,田伯光听得浑身发抖,脸皮胀得通红,似要沁出血来。
田伯光面露愧色,而不是怒意,这让云歌大出意外,却也对田伯光的印象有了几番改观,继续说道:“本来男儿家寻欢作乐,亦无可指责,但为了一时快活,而害得别人一生凄苦,失去了为人妻的幸福、为人母的尊严,你说,你这样的cǎi_huā贼是不是该千刀万刮?”
“再说了,现在解决生理需求的途径那么多,且不说大名鼎鼎的扬州丽春院,就是长安城中的红袖招、洛阳城里的暗香阁,也全部都是星级化管理,正儿八经的一条龙莞式服务,花点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去找那些什么技术都没有的小姑娘,新娘子,你这是何苦呢?”
云歌越说越激动,渐渐的神龟冲击波、蚂蚁上树、电光毒龙钻、冰火九重天什么的词也全都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要是有不明真相的人从这路过,铁定以为这货是在向田伯光推荐丽春院的特色服务。
田伯光听得云里雾里,许久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要让自己不要去cǎi_huā,而是花钱去嫖。他从事cǎi_huā贼这个行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正派人士这样劝自己的,看向云歌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怪异。
“你可知错。”云歌好不容易将话讲完,终于用了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收尾。
田伯光道:“嘴上功夫,田某甘拜下风。你今天所讲,的确是我之前闻所未闻之事,你所讲之话,我也会考虑考虑。但你从我手上抢下小尼姑,这仇却不是这么容易了了,我给你三十招之限,三十招之内,若是还能活命,我自会放你离去,否则,也就委屈你作我的刀下亡魂了。”
言罢,田伯光挥刀抢攻,式式紧逼,人未至,刀先至,一刀便刺向云歌背心。
云歌心下骇然,大力回身一挡,剧震格开了单刀,随即进手横扫,左足贴地勾去。田伯光连忙跃起,退出几丈便又翻身凌空跃来,刀锋带着全身的力道,往云歌的天灵劈来。
“一招!”
云歌大惊,矮身一避,单刀余势不衰地划空而去,带出耳边阵阵刺耳的风声,若是这一招砍实了,只怕云歌早已身首异处了。
云歌冷汗涔涔,不由得暗道,看来之前田伯光竟没有使出全力,只怕这三十招之约,真的是撑不住了。一念至此,灵台却是一阵清明,死就死,又不是不能活过来,掉点经验而已,实在不行,以后我用尸体战术堆死你。
谁叫咱是玩家呢!
“三十招嘛?我就杀给你看看!”
“第二招!”田伯光喝道,立定身形,重新起招。只见他手中单刀一转,看上去刀势很重,可每一转都会拖出一道残影,可见这一手快刀的确非常之快。
一般来说,剑走轻灵,向来以快、巧取胜,而刀意却是在重,在沉,像田伯光这样运刀有残影,非得要有炉火纯青的修为不可。
云歌当下更是大意不得,力沉下盘,手中化虚,本就轻盈的长剑在手中更是如若无物,脚上所走步法也是快中有序,隐隐竟暗合北斗七星之式。原来自从那日云歌尝试在身法中融入阵法的原理,他的逍遥游轻功已经隐隐有质变的迹象,后来又从邱处机那得了《天罡北斗阵》的布阵图,虽只是一张建筑图纸,但其阵法运行的原理却是和武功差不多,几日参阅下来,云歌对北斗七星阵的了解也已经入了门槛,此刻对上强敌,不知不觉中已经调动了所有的实力应对。
劲风扑面,田伯光攻势又至,迅捷的刀势倏忽几下便封住了云歌的周身要害,强悍的杀意压得云歌有如巨石压身,几乎动弹不得。
云歌双足频闪,手中之剑化作轻柔,居然有如庖丁解牛,又似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