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红侧坐在自行车前的‘横梁’上,兴奋的叽叽喳喳说着心中的美食,脑后的马尾辫子快活的甩来甩去,弄得陈峰鼻端微痒。
陈峰抬起下巴蹭蹭小媳妇的脑袋,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宠溺道。
“好好好,等下次镇上有做爆米花的人来时,我就去给你做上一大锅,让你吃个够……别乱动,小心摔倒。“
彼时,爆米花还是个稀罕物,一般都是那种骑着自行车或挑着担子,带着黑色的炮筒形状爆米花锅的人走街串巷的吆喝买卖。
这一类做爆米花卖缠密的人最受小孩子的欢迎,孟宪红至今记得,以前一有做爆米花的人来到,家家户户的小孩子就总会缠着大人去做上一点解解馋。
孟宪红就记得有一次,自己跟着大哥和老爹正在地里干活,一个做爆米花的老人挑着一副装满东西扁担边走边哟呵的场景。
那一年,家里的情况还算稍微富裕一些,大哥领着自己用大瓷碗回家装了大米玉米各一些,粮食分出一半给老人做加工费,剩下的都加上糖精做成了喷香酥脆的爆米花,那是她记忆中最为美好甜蜜的一个夏天
“嘻嘻,才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我自己就可以在家做爆米花啊,再说外面做的那个不卫生,吃多了还容易铅中毒呢。“说到最后一句,孟宪红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来,吐吐舌头,转移话题。
“陈峰,你看!那边地里的玉米怎么倒了一大片?是不是有野猪来祸害庄稼了。“孟宪红惊讶的远远看着那片倒伏的玉米,这得祸害了多少玉米苗啊,秋收时估计要减产好多呢,这是哪家的孩子不懂事,竟然来田里祸害庄家玩?
野猪之说只是笑谈罢了,这附近没有什么深山老林,地势多为平原和矮小的丘陵地区。除了一些野兔野鸡类的小型野生动物,根本就没有虎狼之类太大的野生动物。
野猪之说果然转移了陈峰的注意力,只见陈峰无力的叹了口气,继续缓慢的蹬着自行车。
“还野猪呢,你以为咱们这里是东北的深山老林啊?咱们这里能见到最大的最凶猛的野物不过就是些黄皮子,那玩意偷吃鸡鸭还成,让它们来弄到这么大一片庄稼,还真有点费力。”
陈峰随意瞥了一眼旁边的玉米地,双眼敏锐的捕捉到趴伏在其中的两个人影,他微微皱眉。脚下不自觉的加快速度。
“估计这些玉米是被顽皮的孩童或风弄倒的吧……
“天气晴朗的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风。再说你没见只有那一小片玉米倒了,附近的玉米却长的好好的?唉,这些小孩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调皮。这糟蹋的可是粮食啊。“
孟宪红不服气的嘟囔着,想要回头再仔细瞧瞧那边的情况,无奈原本缓慢的自行车忽然加速,她只能单手紧紧搂住丈夫的腰部,乖乖的坐稳。
“这些淘气的小孩子实在太不应该了,要上哪里玩不好,非要到田里祸害庄稼,是让家里大人知道了,铁定要被胖揍一顿的。哼。“孟宪红不满的唠叨个不停着,没有经历过挨饿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痛苦的滋味。
当一个人十天有八天吃不饱,每天只能吃一餐地瓜饭,肠胃不停的发出声音表示抗议,每每看到地瓜饭地瓜干地瓜粥胃里就泛酸水想吐。却又没有别的选择而不得不吃时。
孟宪红相信,这个人会一辈子都记住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同样的也会像她乃至同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见不得丝毫粮食被浪费祸害。因为那每一捧粮食,就很可能保证一个人再坚持几天,不被饿死。
“……祸害庄稼,确实不该。“陈峰淡淡的应和道,孟宪红立马来了精深,同仇敌忾的点头,却没注意陈峰只说祸害庄稼不该,而不提丝毫那些被罪魁祸首的淘气孩子。
杜银任由孙桂华拉着趴伏在地上,他还不想把孙桂华逼的太紧,最后弄个鸡飞蛋打。他玩味的看着孙桂华因为刚才那对路人不停变换的脸色,轻佻的用嘴唇碰碰孙桂华的手。
“怎么?刚才过去的人你认识?“
“……“孙桂华沉默不语,双眼中透漏出嫉恨交加的目光。
凭什么,凭什么在她落魄无助时,总要让她看到孟宪红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那个女人凭什么就比她活的好,家人的关爱,关心她的丈夫,无忧的生活,还有漂亮的脸蛋。
这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厚此薄彼,让让孟宪红拥有了几乎所有完美幸福的一切,而她孙桂华却要忍受这个无耻男人的羞辱辖制?每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担惊受怕的日子?
心中的嫉妒之火几乎燃烧了孙桂华的理智,此时她心中忽然萌发出一个罪恶的念头,若是她亲手毁了那个女人的一切幸福美好,不知道那种感觉会不会很愉快?
“说话啊!老子可没耐心等你使小性子,你最好乖乖的听老子的话,不然……嘿嘿。“杜银放在孙桂华腰间的大手用力一抓,孙桂华痛呼出声。
“嘿嘿,原来还知道疼啊,老子还以为你的魂都被刚才那个男人给勾走了呢,说!那人是不是你的相好?!“杜银从孙桂华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再一联想刚才那路过的两人刚出现时,孙桂华紧张慌乱的样子,还有什么想不到的?手中继续用力,相比已在身边的女人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他心中阴沉冷笑,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瓜葛,无非就是那么点只可意会的事情。孙桂华是否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