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总是会为信念活着.”
“而选择信念的,也是人本身。uuo.”
张纯均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唏嘘的道:“但那些都是华夏的古人,当时的文化氛围就是那样,近代和现代也颇受影响。”
“哦。”
闻言,罗绮微低下了头,又举起了手中的干燥木柴。
那是根被剥去了树皮的枝干,顶梢略弯,长约半尺。
罗绮驱动体内热流,聚在了手上,顿起的红焰立刻裹住他手中的枝干,并将枝干给点燃。
他微抬起头看着被烈火包裹,并在火中不断燃烧的枝干,被火光填充的双眸,在眼眶间微微的闪烁了几下。
“那些古人,也真是单纯。”
“华夏人有时候,也很单纯。”
罗绮微翘起嘴角,面露笑容的举起燃烧起来的枝条,又拾起了几根同样被剥去了表皮的树枝,然后走到了昨夜已经熄灭的篝火旁。
他先将燃烧的枝条,放到了漆黑的灰烬上,又将枝条慢慢的递到了火中。
烈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罗绮蹲在火旁,朝燃起来的火,伸出了双手,并摊开着手掌,接受起烈火的烘烤。
张纯均渡步到罗绮的身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终道:“若为了信念而亡,总比默默无闻的去死要好上太多。”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幻化出一丝极为耀目的光彩,说不定,就能为后来的人留下些许耳熟能详的传说。”
“这样的生命历程比许多人的生命,都显得更为光彩夺目,也更为的短暂。”
闻言,罗绮微蹙起了眉头。
他想起了之前忆起的几人,踌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校长,那这样的生命,是有意义的吗?”
闻言,张纯均微抿了抿嘴,颔首道:“是的。”
“是那些信念,赋予了那些生命所有的意义。”
“也是那些信念,让那些生命继续的延续下去。”
罗绮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些许,神色略显肃穆的道:“那么嫂子,老吴,刘远,成安和赵天颖,他们五人的死,是否被赋予了意义呢?”
闻言,张纯均立刻察觉出了罗绮内心中的矛盾,顿时明白之前罗绮为何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也自认为明白了罗绮昨夜自言自语的原因。
站在罗绮身后的老人微眨了眨眼,便轻声着道:“小罗。”
“这个世道里,死了反而是一了百了,但若活下去了,反而更加的艰难,更加需要勇气。”
“也更应该努力的活下去。”
张纯均停顿了片刻,待发现罗绮没有说话的打算后,方才继续开口道:“替那些死去的人,为那些仍活着的人。”
“总之,小罗。”
“人死后绝对不会复生,而活下去的人,总有一天也是会死。”
“所以,不要为死去的人投入太多的悲伤,你的悲伤,也并不是他们愿意给你的。”
“就像你对小胖所说的,心中越悲,就越应该笑出声来。”
“能笑着面对这一切,那所有的一切,就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着张纯均明显劝导的话语,罗绮暗叹了口气,心中却略感暖意,便点了点头。
他知道老人看不到何诗韵,却不想将这事告诉给任何人,便看着燃烧的火,沉默了下去。
“哼!”
一声冷哼,传到了罗绮的耳畔。
满脸不屑的何诗韵,对老人劝解罗绮的话,嗤之以鼻的道:“自以为是的说法,丝毫了不了解你心中真正的感受,也没打算去询问和探查,只是靠着一些臆想和猜测,就自以为是的做出判断,简直是愚蠢至极。”
“这个老家伙自以为了解你,但实际上,他真正了解的只是他自己。”
“他看似在劝导着你,实际上是想劝导他自己。”
“所以,你在他身上是寻不到安慰的,你只能一辈子这样,做一个无人理解,孤独至极的人。”
何诗韵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了罗绮心中那最柔软,最隐秘的部份,让罗绮刚刚因为张纯均的话而略感温暖的内心,很快的就冰冷了下去。
他微瞪起双眼,注视着渐燃渐烈的火,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在那时有些恐惧,也有些惊慌,却压抑下了从心中涌起来的情绪,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常态。
“呵呵。”
何诗韵弯下了腰,将脑袋凑到了罗绮的耳畔,轻启起朱唇,道:“你又开始掩饰了。”
“你可真是虚伪啊。”
“如此虚伪的人生,难怪你事事都要苟且,难怪你的人生,会那么的不如意。”
闻言,罗绮的脸庞通红,额间青筋毕露。
他有些愤怒,却强压下怒火,继续的沉默了下去。
而站在罗绮身后却看不到何诗韵的张纯均,也没有发现罗绮脸上的异样,只是见罗绮保持着沉默,便以为罗绮正在消化刚刚的对话,便也不做打扰而是走去拾取树枝,打算为火添柴。
“你的人生。”
何诗韵摇了摇头,挺起腰身,面露讥讽的道:“还真的是,太悲哀了啊。”
听到何诗韵的话,罗绮微微的瞪起了双眼。
他想要开口分辨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绪,在此时就好像一bō_bō巨lang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承受底限,几乎让他憋出了内伤。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罗绮现在明白为什么精神分裂者,一般都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