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维持的冷静支离破碎,在恐惧细密编织的网里奄奄一息,散碎成凌乱的裂片,呜咽哀鸣。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和贺云北偷偷爬到城南的山上,山的背后有一处阔大的凹地,风一起黄土纷飞,那时候那里是执行死刑枪决的地方。懒
我们不过十来岁,枪战电影都没看过多少,见到这荷枪实弹的场面,几条纵使作恶多端也曾经鲜活的生命消逝,我腿软得都下不了山。
从那天以后,心里头着实阴暗了好几日,又不能和家里人说,度过了一段颓靡的时期。
类似经历了一场涅磐蜕变,熬过去后倒是在意志坚韧上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我以为自己是能够在面临灾祸时冷静自持的人,事实证明,他大爷的!只要个祸人在我面前我就完蛋了!
“以为我要吻你?”贾宁歪着一边唇角,不屑加鄙夷的冷哼。他冰凉的气息在我的脸颊上逐寸游走,像一条游走的冰凉蝮蛇。
“我怎么还敢沾你这种表子?碰一下会死人的~你和许南川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是表子,一个是表子养的 ̄哈哈~”
他不可抑制的狂笑起来,唇齿大张像是要伸出无数颗獠牙。
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狠狠啐了他一口,他魔鬼一般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眸光如尖锐很厉的鬼子刺刀直直朝我扎过来。虫
“艹!”他的巴掌狠狠瞄准我的脸颊招呼过来,力道之大不仅在我眼前制造出无数颗飞星,就连椅子带着我的人也一起应声躺倒在地。
“给脸不要脸!”他抹了把脸粗暴的用手心在我脸上揉蹭,他形容暴虐的望着我,原本平凡的脸此刻竟比恶鬼还要恐怖。
他的表情突兀的温柔起来,指节在我的鬓发间缠绵游走,突然又眯眼抿唇低笑,五指插入我的发间紧攥。
“贾宁你怎么不去死!”我痛得皱眉,该死的揪女人头发的男人真不是东西!
“哼,我去死谁陪你玩儿?”他一手抓牢我的头发,抬脚踹着椅子,生生又把我搬起来坐正。
我急促的小幅度呼吸,刚刚险些窒息,两排肋骨隐隐作痛不敢剧烈喘息,只能隐忍抑制。
靠!这样下去就算贾宁想留着活口,我自己都挺不住了。
他的手心搁上我的头顶,我条件反射要避开,他却只是轻轻拍了两下,变太的心理果真让人类捉摸不透。
“去甲替林,抗抑郁药物类,今天咱们就先从这种小儿科开始吧,看我对你多好啊。”
驼色的贾宁转身,手指在几只小瓶上点点,作出选择后拿出了其中的一只,笑眯眯的说。
“你……什么意思?”全身肌肉紧绷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字面意思,要你一点点和我一样爱上能让人快乐的东西。”他椅下药瓶,满眼绽放兴奋的光点。“看看你,额头上都渗出汗了,紧张么?压抑么?吃了这个,保证没有烦恼。”
去甲替林,具有抗抑郁作用,可缓解焦虑,单独吃一到两片问题不大,怕他……还有……
贾宁慢慢旋开瓶盖,随手扔在地上,从里面倒出来一小把在手心上,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粒,那瓶子本身不大,应该不是个庞大的数字,可也绝对不少!
“你疯了a死人的!”
“不会,我心里有数,你的疗程期才刚刚开始,要死也绝不会是现在。”
他以为自己是座实验室的,我是小白鼠么?!那表情沉溺执著的好似疯狂的科学狂人。
苍白的手心上躺着一小堆惨白的药片,他用手指拨弄了几下,嘴里模糊嘟囔着什么,旋身坐回沙发上,从茶几下方的隔板掏出一瓶水和几张白纸。
白纸绽放在茶几上,药片散落在上面,再盖上另一张白纸,贾宁开始用矿泉水的玻璃瓶在其上研磨。
他反复掀开过上方的白纸几次,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打开瓶盖,将半瓶水倾洒在地毯上,再将研磨成细小颗粒的药末拢在纸中央,弯折起来倾进瓶口里。
我瞠目结舌的盯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从心头寒到心尾,他是意志坚定铁了心的啊。
这样的剂量我恶心呕吐倒在其次,最怕昏睡过去,万一醒不过来,又万一……
“贾……!”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捏住我的下颚向下扳,迫使我合不拢下巴,接着举起水瓶往我嘴里不管不顾的倒。
我的头不能移动半分,满脸都是水痕,进不去喉咙的水呛了出来,有些流进了气管。
我的鼻腔、眼眶酸胀,火辣辣的疼,像是溺水的人最后的挣扎。
也许只有十来秒的时间,对我来说却像是数不尽时间的漫长煎熬。
贾宁终于收手,将空瓶子往墙壁上抛去,瓶身瞬时四分五裂坠落在地。
我的脸上身上满是扎人的冰水,滚烫的泪珠滑出眼眶,冷热相交激荡出满眼的水雾,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看我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心悸?眩晕?莫名兴奋?有没有?”他的声音里漫溢着兴奋焦急问我。
我老早老早就心悸了!心脏疯狂的跳动,就要从胸腔里破膛而出一样。我垂着脑袋剧烈的咳嗽,那感觉就像死过一次。
“不会啊?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么?……那再加点别的什么,会不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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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子我写变太还觉得很顺手?!我骨子里就是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