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撂下禁欲这话后,第二天我就搬回了宿舍。我的态度很坚决,搞得许南川很愤怒。他卡着腰倚着门框,眉毛压得低低的闷声不吭地盯着我,我走到哪里他的眼珠就转到哪里。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拿走的,我用什么总是会一以贯之轻易不更换,所以在他这里和宿舍的东西除了衣服全部是一式两份不换样,没有特别需要带走的。懒
我转悠了一圈,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折腾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了,这明显是长期驻扎的趋势嘛!天生反骨起,我离开的念头更强烈了,管他愤不忿哟!
“……你起开!”我抓起背包想走出卧室,他又高又壮的身体跟尊门神似的杵在门口,挡来挡去,我左晃右晃寻不到空隙,扬起脑袋低喝。
他微微上卷的眉尾抖动了两下,抿唇从鼻腔里粗粗出气,睫毛垂打下来,瞳仁遮了一半,只见得黑黢黢望不到底。
“能不能不走?”他不冷不热,平平常常地问。
我不答,只是定定地望进他眼里,梗着脖子,样子很倔。
“我保证得不到你的允许绝对不碰你,我搬到楼下去,能不能不走?”他的声音里糅了淡淡的急切,追问一句。
我掀掀嘴角,眯了眯眼,浅浅哼出一声,略有些讥讽。
他不自在地咳了声,眼珠淡淡地瞥向了别处,发稍在光洁额头上微微晃动,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下。虫
“昨天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我再也不犯浑了,能不能不走?”
他闷声闷气地说,像是提前来临的褥夏,虚汗涔涔。
犯浑?这词用得很到位嘛!想我前一晚奸计得逞一蹦高就跑了,还没来得及迈出危险区,脚下不知怎么就一滑。幸好我很是敏捷,呈四肢着地哺乳类动物状,双手撑在地上。还没等我直立行走,腰上就被一条强有力的胳膊缠上,提起来,眩晕一瞬,定睛再看,头顶上方俨然是一堵人形肉墙。
强中自有强中手,我不过一跑一摔的功夫,他已然从震惊中回神,不仅追上来还顺路脱了衣服?!
我绝对没有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什么的,在他热情高涨外加怒火中烧,欲强行那苟且之事时,我以大无畏的革命斗争精神,不惜两败俱伤的勇气,坚定地、毫不犹豫地屈膝顶上了他战斗值满格的一号凶器上。
平时看它叫嚣的时候那个威风凛凛,没想到那么不经撞,我眼睁睁看它软趴趴蔫了下去,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慌张。
我怕真弄坏了,赔不起啊c在有惊无险,后来我配合他试了下,咳,用手摸了摸,那东西虽然羞羞涩涩的,可终于能昂首挺胸了!
“真的,我保证!”他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神情肃穆,“何况,年年你这么大义灭亲,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不顾了,我哪还敢呐!能不能不走?”
真是疯了,这个变异复读机!每句话都要加上“能不能不走”,当然不能!这不单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的问题,他必须要得到教训,加深印象。
我可能要向神忏悔,我存了邪恶的小心眼,这样做其实也是希望间接让大川哥对曲桐的恶感加深,迁怒到她身上,要他晓得我不是每次被糊弄糊弄就天下太平了。
当然些微的可能会把他更加推向曲桐身边,唔,小言很多都是那么写的嘛。只是万一那样的话,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要他呢?该踹多远踹多远啊。
“再不起开,时长翻倍!”我伸出两根指头表示两个月,他眼睛先是一瞠,接着蹙紧了眉头,像是在审视我的态度。
他侧过身让出空间,让我能够通过,“不翻倍。”
“嗯。”我从他身边走出房门,蹭蹭往外走,听到他在身后犹犹豫豫不太规则的脚步声。
我定着步旋身回视,他将将收住步伐,在我身后不足三米的位置站定,跟我大眼瞪小眼,嚅喏地问了句,“我送你吧?”
“不然呢?让我自己走?”我挑起单眉斜睨他,他乌涂了似的一张俊脸像被打了光,腾地亮起来,宛如渐渐来临的春色。
回到学校临下车前他握住了我的手腕,说至少可以见面吧?
我说如果有时间的话。
我发自内心的不是敷衍,可这话很多时候表示委婉的拒绝,果真他颇严厉地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越来越不惧怕他黑脸的样子,还真是心底有愧人人得而欺之。
“那我就当字面意思理解了?”
我温柔浅笑,拍拍他的脑袋,“当然。”我是为了给他教训,可不是为了彻底疏远他,距离产生美,这样也不错嘛。
在学校的日子别的不说,那真是猥琐的畅快,和姐妹们在一起的感觉,在想找乐子的时候的确比男人好。
而且也不用像在大川哥家的时候那么的赶,若是有课我可以赖床到极限时间也能赶得急,晚上想上网随便玩到几点也不会有人催我睡觉,唔,我还可以吃麻辣烫,吃烤串,所有和他在一起不让吃的东西都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
不知为何,我会有些期待他不定时地出现,其实他的时间远比我紧张,偶尔他有时间而我正在上课,过后一两天都不能再见时,我竟会有些失落。
自由,真的很好!可是,是谁说“有限制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包围圈怎么没有想象中那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