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这个种族跟龙族相比简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一个子孙遍天下,血统什么的完全不成为问题,另一个却是一凤一凰再永恒不过的搭配,这样的情况下,难免有那么一些存在,对于血脉的重视,严苛到令人发指。
眼看着任冉走了好几步,有从他翅膀下面钻过去的意思,彩凤忍不住了,问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
任冉莫名地问。
“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父亲。”
彩凤怒道。
“哦,父亲。”
任冉敷衍地叫了一声,牵着鸟妈继续向前走,她急着赶去沐浴凤凰焰,而后离开此处,去找任歌,去找师尊,去找琅琊帝君。
任歌从来没离开过她,这样突然就离开了,他一定很着急吧。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行事也稳重了不少,但在她内心深处他永远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事实上他至今也不过二十多岁,还是如她一般在沉睡中渡过了好大一部分岁月,心理年龄远未到成年人那个地步。
而梦魇已然到了洞虚境界,虽然任三长老也是洞虚境界,但是一个自己真正境界大乘甚至更高的洞虚跟一个新手洞虚差别还是很大的,东天界的局势其实并不乐观。
更不用说她心心念念要回广林界去提醒琅琊帝君提防域外天魔来袭。
现在琅琊帝君掌管整个广林界,位高权重,相对应的责任也要一肩挑起,她是她的娘,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给她娘这样感受的这么一个存在,她惦记她,担忧她,非常!
“你给我停下!”
彩凤怒道。
任冉淡淡道:“对不起,我很忙。”
“我还没问你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身上会流着你的血,甚至……”
彩凤微微迟疑,顿了一顿,威严道:“你还是先回答这些吧。”
“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不应该问您吗?反正自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了。”
任冉平静道:“至于他们身体里为什么会流着我的血,那是因为我将自己的精血分享给了他们,怎么,神兽条律里有哪条讲了不许我将精血分享出去吗?”
彩凤昂首:“凤凰血脉何等尊贵……”
“在我眼里,万物生而平等,只分亲疏远近。”
任冉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您,并不比他们高贵。”
更不如他们亲密!
“你!”
彩凤恼道:“你这是一脑子的什么谬论,看来我接下来需要好好地教教你!”
任冉直接被他给气乐了,她停下来,一半嘲讽一半认真地问道:“您以什么身份教我?父亲吗?可在我懵懂无知的岁月中,您在哪儿?在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惧怕的岁月中,您在哪儿?在我艰难地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为这个为那个奔波不已的岁月中,您在哪儿?等我长大了,等我不需要您了,您终于来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多个人来管教,谢谢!”
“哦,对了,就算管教,那也必须不能是您。”
任冉补充。
说完这些,她毫不迟疑地再次举步。
“站住!”
彩凤被彻底激怒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是谁教你的!”
“是他吗?”
彩凤的视线冷厉地落在了齐白的身上:“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人类?”
“还是它?”
彩凤的视线又移到了鸟妈身上:“这个同样年轻的雷空……哦,它原本还不是雷空,只是只普通的杂种雷鸟罢了,还是因为你的精血才晋级到如今这个样子的。”
“您觉得,”
任冉冷冷地看进了彩凤的双眼:“您这样侮辱我的养父,这合适么?我已经不指望您能对将我养大的存在心存感激了,但请您能做到最起码的尊重!”
眼前的彩凤不发一语,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正如来得时候一般突然。
任冉气的怔怔的,一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滴了下来。
“别难过,他可能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齐白难得没再那么随性随意,认真地安慰任冉。
任冉心情低沉的不像话,阴郁的再也不像从前,哪乓去万剑冢,她的情绪也没低迷到这个份上。
所以,她其实还是很在乎的吧。
齐白在心中微微心疼。
任冉吸了吸鼻子,沮丧地看了他一眼:“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糟透了,我告诉自己将他当陌生人就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气愤。大概……”
任冉自嘲地笑笑:“大概我是被娘惯坏了吧,所以才会期待这么多。”
“你自幼失怙,期待多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
齐白理所当然道:“只是,真没想到,才刚知道你是凤凰,一眨眼就来到了这里,又见到传说中的存在,果然……嗯,贵不可言。”
“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
任冉抱歉地解释:“凤凰进入化神期都要回来这么一次,我也是身不由己。大概是你跟鸟妈身体里都有我精血的缘故,所以才将你们都带了过来。”
齐白摇摇头:“你这是说什么话,照你这样说,我还要先谢你的救命之恩。”
那一滴凤凰泪齐白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之前那点凰灵之力透支,灵力暴走他也是知道的,原本只以为一觉醒来,凰灵之力自动归束了那些暴走的灵力,并因此有所成长,而听了刚才那只凤凰神兽的话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