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任三长老又有些转怒为喜,心里甚至开始期待起来,期待这只小凤凰真能把任歌带出来——在他心中,任歌到底比任冉更重一些。
留了一道神识继续监视着这里,任三长老匆匆地去任天行洞府,通知他此事。
任天行恰给任颖做完了一个全面彻底的检查,知道任颖只是灵力枯竭昏迷了过去,听闻任三长老这般说,颇以为然,道:“她还带着鸟妈,以鸟妈的能力,找对了空间节点,又或空间薄弱之处,是有很大的可能撕裂空间壁障回来的。”
至于这是事实,还只是他们心中的期盼,两人没有言明。
留一线希望,不仅是他们对于任冉他们的思念,也是他们对于任冉他们的祝福。
此刻任冉他们那里,鸟妈刚刚摆脱了那种眩晕的状态,警惕地观察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才将任冉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又松开了喙。
虫祖鸟嘴惊魂,心有余悸,一声招呼也不打,“嗖”的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而任冉因为环境骤变,终于懵懵懂懂地回过了神来。
周围一片虚无的昏暗,远方影影瞳瞳有影子飘过,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任冉地瞳孔一缩,瞬间灵醒了过来,语无伦次地问鸟妈:“鸟妈,我们过来了,你……我们怎么过来的?你有没有怎么样?”
鸟妈低头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突然伸出爪子在地上一拉,一条扭曲的虫子出现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是虫子帮我们进来的?”
任冉有些不可置信。
这虫子爱吃丹,能变大,能写字,能解毒,懂炼体,甚至如今连空间壁障都能突破,这到底是个什么虫子,便是过去的神话史上,只怕也没出现过这么一只虫子吧!
任冉发现自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刚刚究竟虫子做了什么,然后她们就到这儿了。
在得知鸟妈无力突破这个空间节点后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进来了。
任冉甩了甩头,站了起来,这就要去找任歌,谁知刚迈出一步就一个踉跄,若不是鸟妈动作快,挡在了她的前面,险些没摔倒。
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虚弱?
是被这个空间限制了吗?
任冉皱眉内视,发觉自己的小小鸡虚弱凝滞、金线也召唤不动,最离谱的是,自己那已然有了四层的塔竟然有些七零八落的,仿佛台风过境后的危楼一般。
倒是炎火精比较精神,正小心翼翼地修补着自己的血肉经脉。
任冉默然不语,知道自己这是伤了根本,似乎是因为那时的窒息,喘不过气,导致灵力逆流,在体内暴走,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简而言之,刚刚她走火入魔了一回。
走火入魔——域外天魔!
想到这个,任冉蓦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去查看自己的识海,发现并没有什么乱子,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情况很诡异,斩下来那段金线织成的网不知什么时候都回到了金线本身身上,此刻那些域外天魔毫无束缚,本该是趁机兴风作浪的时候,谁知它们却乖乖的抱成一团,缩在了一角,瑟瑟的,似乎还有些发抖?
总不成自己刚才体内作乱,把它们给吓住了?
可走火入魔不正是它们的机会吗?
又或者正是因为它们的缘故,自己之前才会走火入魔?
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任冉百思不得其解,但反正它们现在好好的,尤其乖顺,便也就放过了,自顾自摸出各种丹药来服用调息,只恨不得自己的这些伤一时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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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冉心中焦急,实在等不及这些内伤慢慢好转,只是略有起色,她就爬上了鸟妈的背,一起去找任歌,一人一鸟,小心翼翼地深入到万剑冢之中。
入口处的昏暗已经是万剑冢最为明亮的地方,其后越向内里就越是昏黑,那些虚影任冉已经看出来了,是一个个由一团烟雾构成的人影,没有份量,形似鬼魂,但毫无意识;如烟飘荡,似阴煞,但不会攻击人,恍如是失去了神智的游魂一般,只那么漫无目的的在这个空间里飘来飘去。
除去那些虚影外,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剑冢。
精致者,镶金裹玉,有碑有墓,斜插在墓地之上;恢弘者,十里长林,一座孤冢,一把剑气势冲天,笔直地插在冢中央;简陋者,一个土包,随意一插;更有不少断柄残剑、无坟无墓,恍若散尸,四处零落。
从这一点上讲,此处被称为万剑冢是名副其实的。
只是任冉忍不住惊疑,这一路上她丝毫危险都没遇到,作为一个试炼之地,尤其是作为一个刚刚喷吐出大量昏迷的筑基期弟子的试炼之地,这么安全,它合适么?
还是说,这还是外围的“安全区”,他们还不够深入?
任冉犹豫了一下,让鸟妈飞了起来。
之前怕有错漏,她一直让鸟妈慢慢在地上走着,地毯式搜寻,现在看来,这万剑冢远比她想象的要庞大,她还是先粗略地筛选一下为好。
这一飞就是一天。
一天之后,任冉的心凉了下来。
直至此刻为止,她仍旧没察觉到一丝危险存在的可能,这片空间里,除了虚影和剑冢外当真一无所有,哪怕来只阴煞、又或魂兽呢。
任冉让鸟妈歇了下来,对着前方的暗黑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鸟妈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