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你到底在干些什么,难道从哪里拿来了闪光弹在走廊中放着玩吗?你要认清楚自己的立场,否则就算你治好了哥哥的眼睛,我也不会让你再呆在这里!”
一头乌黑秀发的少女,威风凛凛的双手环抱,直瞪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扬声训斥道。
若是平日的话,对于面前的少女只有继承自四季的那份责任和情感的白泽,多半也就不再和他此身如今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的这位血亲计较太多,但是不知是不是由于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隐去身形的旁观者,他此刻却无法如此淡然的接受此刻的这番处境,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面子上貌似有点莫名的难堪。
“当然,我要先对自己之前制造的闪光道歉,不过,秋叶,你难道不觉得一直对我都有点太苛责了一些吗?我可是一直乖乖的没有做出任何刺激你的举动哦,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对八年前发生的那场意外耿耿于——”
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身周所笼罩的灼热堵住了其后的话语,面前那仿佛连发色都变得鲜艳起来的秋叶的目光极为危险,虽然白泽已经将体表的温度自行收敛了起来,却依旧有种仿佛要被烧着了的错觉。
“——记住,我并不会因为你在那个时候袭击我而一直记恨于你,毕竟我们都清楚反转冲动会如何去改变一个人,但是,在那个时候你竟然杀了哥哥!并让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办法过上正常的生活,并且很有可能只剩下几年的寿命,这才是我为什么这么恨你的缘故!这是你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罪!”
对于自己妹妹如此明显的恨意,白泽发现自己此刻只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叹息。
虽然早就明白亲生妹妹是种不论你如何疼爱关照、却终究会胳膊肘向外拐的存在,但是如此早就碰到了这么一个立场如此鲜明的对象,却依旧让他不由得为此而感伤,这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终局一般——当然,曾经已经倒向卫宫的间桐樱虽然最终“回心转意”又恢复了和当时身为间桐慎二的他之间的关系,但是那是建立在两人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基础上的,否则他敢肯定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卫宫的怀抱。
“没有什么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我之前应该就说过我会为你治好志贵,而且我也说过我会把被夺走的命还给他,你为什么不去试着相信呢?你完全不需要一直如此旗帜鲜明地针对我。”
白泽虽然尝试着去说服面前的少女,但是很明显心志坚定的女孩儿,根本不会如此简单的便动摇自己已经坚持了八年之久的执念。
“你先把哥哥切实治好后再说吧,否则不要想要什么特殊待遇。”
说完后,秋叶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长发飘动的背影,白泽并没有开口挽留,就连原本脸上的那抹不满的神情也迅速淡化,随后目光望向了并没有立即跟在秋叶身后离去的琥珀身上。
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了白泽的面前,微微仰头凝视着少年的双瞳,那份隐藏在目光深处的专注和认真,让少年耶不禁移开了视线。
“……你真是很怪,为什么会去如此热心的去帮秋叶小姐、志贵先生呢?毕竟若是按你的说法的话,你不是和我们毫无关系吗,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已经接受了他并非四季的事实,但是由此所产生的疑惑只会更多,毕竟若是按照他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来看,他实在不需对周围的人如此上心。
虽然一直用温和的微笑隐藏所有自身的感情,但是在此刻出现的奇异状况之下,让女孩儿原本错综复杂的心思大受冲击,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了。
“并不是没有关系,我已经说过了,当我以远野四季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中的时候,他原本的命运就成了我的命运的一部分,而与他相关的每个人都是构成这个命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更不用说血亲和恋人,而我的责任所在,就是必须要理清此身所有的宿命——每一留驻于此身的宿命都会影响到我的情绪与精神,不论是作为血亲妹妹的秋叶、仿佛孪生兄弟的志贵、还是你……只有将这些全数解决掉,才能够重新恢复真正的自我,而不会再受到由此而来的诸多影响——换个话说,若是不能够让此身心安,那么我也无法安心离开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明明已经离开,却依旧回到了这里,甚至还因此惹上了更多的因缘的缘故所在。”
若只是面对琥珀的话,白泽并不会解释的如此详细,但是正因为卫宫士郎就站在一旁,为了免去向他当面解释时可能会出现的麻烦,他准备提前先为他打个预防针。
“因此,总体来说,我实际上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以此为基准,而且不拘于手段——不过,一般来说用温和的手法解决这些问题,总比用粗暴的手法要好,毕竟这样一来引发的麻烦也要小得多,不会牵扯出更多的因果,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对你们如此亲切的缘故,所以不用太过于在意,毕竟不论如何,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虽然心中涌动着的古怪情绪让他颇感心慌,但是在某种觉悟的推动下,他还是强撑着用低沉而厚重的语气将这番话徐徐道出。
“……………”
呆呆地凝望着少年说完这番话的琥珀,虽然表情因为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暗示而没有保持了一贯的淡然,但是她情绪的激烈变化却完全通过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