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枫在这片平原走了近一周的时间后,原本被他作为路径的大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分散成了无数纤细的支流,到最后甚至连这些支流也消失在了这片绿色的大平原之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过于深入这片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再往回路走为智者所不取,而且他这段时间遇到的异族强盗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了,看来附近一定有商队存在,这样他寻找人类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于是乎,果然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了数条马车留下的痕迹,随即他便循迹追踪而去,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后,竟然远远地来到了一座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碉堡之外。
虽然称其为碉堡,但是严格来说这也不过是一个大约五米多高的桶状大房子罢了,其就这么孤零零的耸立在平坦的原野之上,不过从其外表已经出现了因修缮不佳而出现的轻微崩塌情况,想来这应该是些过去开辟商道的商人修筑的临时据点,距离今日少说也要有个百十年的光景。
本来在见到此地如此破败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料,不过在他离近后,看到那几个身高足有两米开外、顶着一颗豺狼脑袋的半兽怪物在碉堡外站岗放哨之时,才落实了此地已经被异怪占领的事实。
感受着附近空气中弥漫的压力,很明显在不久之后便会有暴雨来袭,而且和之前遇到的那种阵雨不同,从此刻天边连点迹象都看不到就能够感到的明显气压来看,这场雨绝对会持续很久、强度也会很大,而在草原上若是找不到躲雨的地方的话,被淋上整整一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垮掉——此刻既然在他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最佳的挡雨地点,他就没想过要就此放弃去寻求其它地方的可能性。
因为草原放眼望去一览无遗,因此也没有躲藏的必要,就这样直接迈步向那座碉堡走去,这不仅仅是他就算是想要潜行也很难做到,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认为凭借手中长刀天下哪里不可去得,又何必藏头露尾的徒作小人行径!
远远地,那些身高远超常人的豺狼人已经注意到了向它们走来的秦枫的身影,这群完全被野性和暴戾所支配的野兽对于人类只有一种应对方式,那就是战斗、厮杀、屠戮!因为对于它们来说,不论是身高、体能还是力量人类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对它们来说,人类就是可以随意欺辱杀戮的羔羊,虽然有些人类拥有着超出常理的实力,但是那种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它们从不认为区区一个人类会成为值得一提的对手——因此虽然足有三只在外巡逻,却只有一只向漫步而来的秦枫迎面而去。
手中握着长达两米五的木杆长矛的豺狼人,快步奔跑的时候,就仿佛驾驭骏马快速奔驰而来的骑兵一般,不论是气势还是声势都强盛的足以让常人望之胆寒,甚至会连逃跑的胆量都会失去。
但是,秦枫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甚至丝毫未曾因为迎面狂奔而来的豺狼人的快速靠近而改变自己的步伐,依旧是那么的沉稳,依旧是那么的轻快。
当两者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步之远的时候,少年的步伐终于有了变化,而他原本垂落身边的右手抬起握住了腰间悬挂的长刀的刀柄——
就在豺狼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试图瞄准少年的身形准备出招的前一刻,原本一直动作缓慢的少年的身形突然稍稍一顿,与此同时,拆狼人的动作也随之一顿,而就在这个瞬间,少年却仿佛一根绷紧的弹簧一般骤然向前飞驰而出,手中的长刀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雷霆一般,撕裂空气的阻碍,发出锐利而刺耳的尖啸声自身前一闪而逝,一道血色的月牙随之自豺狼人的身后激射而出,当少年将那把刀身依旧雪亮未曾沾染任何血污的长刀收入刀鞘之时,豺狼人的上半身向后一折滑落地面,肮脏的内脏随之流落一地,一条足以以一当十、一连杀死十几人也不会喘上一口粗气的豺狼人,就这样将自身的血肉重新融入到了这片生养它的草原之中。
秦枫继续向前走去,然后又遇到了第二头豺狼人,拔刀斩之;在面对紧随而至的第三头豺狼人时,弯腰闪过其挥砍而来的长斧,扬手挥落了其的右臂,随后在错身而过后,再扭身反手砍落了其的头颅,他手上的长刀第一次染上了血渍,但是却又在不久之后仿佛渗入刀身之中一般消失一空,刀锋重新恢复了雪亮和锋锐。
随后他毫无停顿的突入到了正聚在碉堡中的豺狼人盗匪团之中,在随后的十数分钟内,只听到沸反盈天的喝骂声、哀嚎声、呼痛声乃至于死亡前的悲鸣不绝于耳,当最终倾盆暴雨降落之时,就连最后的那些散碎的悲鸣声也被彻底掩埋,只留下那细密而宏伟的暴雨落地之声响彻天地。
“有点大意了,竟然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本来以为这群怪物用的都是大开大合的长武器必然在狭小的空间中施展不开,却不曾想这碉堡内的空间还真是着实不小,而且那只个头最大的怪物竟然还有保留有短兵器,明明用起来感觉和小刀一样——”
秦枫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边拿布蘸着油擦拭着刀锋、边在那里碎碎念着,而从他对于背后的伤口毫不在意的态度来看,那明显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伤势。
但是虽然从外表看起来这道刀伤并不算深,却足有近一掌之长,这种程度的伤势已经不能称为轻伤,若是位置不妥的话甚至足以致人死命!不过明明只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伤口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