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那是一个月前,现在她已经涨了快十斤了,孩子太大也不好生,您是想让她肚子上挨一刀?”奕景宸黑着脸说道。
“是吗?这个……”季长海又犹豫了,想了会儿,低声说:“那就清蒸一个就好了,是得管着她的嘴,不让她多吃了。”
“是岳父天天叫着赶着喊着让她吃,从早上开始,各种东西端给她。这不是喂人,是喂猪。”奕景宸气恼地说道。
“女婿,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啊,我是为了你们的孩子想。怎么能说喂猪这么难听,你的孩子是猪吗?”季长海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奕景宸深深吸气,拎着鸡脖子走到他面前,手一松,想递给他。
结果被他掐得半死的鸡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重新享受到了生命的美好,立刻扑扇着翅膀飞一般地逃了。
“咯咯……咯咯……”
它在玫瑰花丛里飞奔,那么快,那么急,那么敏捷,简直是在用生命在奔跑。
另外几个篓子里的鸡都吵了起来,咯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奕景宸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金小落!还不抓回来。”他一声低吼。
金小落女士很不甘愿,她不想碰那些脏乎乎的东西。但没办法,奕景宸是老板,她只能可怜巴巴地追着鸡在花园里跑。
“哎哟,我的花。”季长海不干了,大声驱赶金小落,“你别进去,你毛毛燥燥地,把我的花都踩死了。”
“到底怎么样啊!”金小落转过身,无奈地摊手。
就在这时候,母鸡英勇地越过了栅栏,钻过了白色的欧式围墙,跑了!
“我的土鸡。”季长海痛心疾首,指着前面大叫。
奕景宸闭了闭眼睛,转身走到了水池边洗手,然后回房间换裤子,最后回到厨房里,开始做牛肉面。
披萨?
去买吧!他饿了,就想赶紧吃碗面。
母鸡?
它爱上哪儿上哪儿,别回来了!
季沫开着窗户,躺在床上听下面的动静。动静太大了,以至于小区的保安都找了过来,要求他们把鸡立刻处理掉。
奕景宸直接召来酒店的行政总厨,给季沫做了一桌子鸡肉宴。他吃了面,独自,躲开了这些生产出恶臭鸡|屎的生物。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碰鸡肉了,洗了好几遍的手指,仿佛还残留着让他反胃的气味。
“她还用得着发|奶吗?”他放下书,自言自语。季沫已经波涛汹涌了,再发一下……那得发成什么样?
他拧拧眉,走到窗口,活动了一下双臂。
低眸往下看,行政大厨功成身退,正带着一干人撤离别墅。保镖们捉着逃走的那只母鸡回来,金小落正和左泰切磋新招式,季沫捧着一碗鸡汤,坐在绿草茵茵中眯着眼睛笑……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上,微微叹息。确实……不能再发了啊!他把脸埋进去,会不会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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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没灯,洛铉坐在玻璃窗前,沉默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这个回合,他又输了。
他一直没有想通,奕景宸丢下海的人,是怎么回来的。
“洛总。”
助理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弄清楚了吗?”他微微扭头,低声问道。
“是的。”助理点点头,小声说:“昨晚的事是海哥和李东衡合作。他们两个互相不太信任,所以各派了一人。一个专门下|药,一个管拍。摄像的那个人是李东衡派去的,捆得结结实实地往海里浸,拍下来给了李东衡,作为警告。”
“那警方照片上的人呢?”洛铉奇怪地问道。
“那就是个靠八卦新闻吃饭的小网记,被邀请上船拍视频。他们玩了个移花接木,丢下去人是真的摄像者,可让别人拍到的都是这个小网记。真正的摄像捆得结结实实地往海里浸,谁都没有拍着。他们把那人吓得半死,拖上来之后就把所有的事都招了。奕景宸录了音,连人一起还给了李东衡的父亲。”
洛铉沉默了好半天,低低地笑,“奕景宸还真是厉害。”
“洛总,就为了季沫吗?我们为什么要招惹他呢?他有外|资背景,而且沐秦和颜圣翼是他铁忠的兄弟,黑白两道上都有人,钱也是能成堆地往外砸,我们何必给自己树立这么一个强敌?”
助理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沉默了一会儿,反手拿到了桌上的烟盒,手指利落地倒出一根香烟。
助理马上拿出打火机,恭敬地递到他的手中。
他握着打火机,又沉默了一会儿,啪地一声打着了打火机,点着了烟。薄雾在暗光中弥散开,空气被微涩的烟草味道占领。他眯了眯眼睛,缓缓地吸进了一口,这一口很长,仿佛要用这烟雾攻击身体里所有的角落……
助理看他着他的神情,知道他不愿意说,于是小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洛铉点了点头。
助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房间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仰起脖子,把一大口烟雾吞进去,再慢慢从鼻腔里吐出来。
“哥。”洛泠兮猛地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她停在门口,大声问道。
“怎么了?”洛铉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情,扭头看她。
“把灯打开,我怕黑。”洛泠兮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