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指指奕景宸的鼻尖,小声说:“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好事?你到底是上山办婚礼,还是签合同,还是整别人?”
“一箭三雕。”奕景宸唇角轻扬,往她头顶上揉揉,意气风发地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你怎么一肚子阴谋诡计!”季沫心里发痒,恨恨地问:“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把警察招来了,你给我说……”
“说……”奕景宸反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慢悠悠地走,却没有半点要告诉她的意思。
季沫手里的小竹篮晃啊晃,一株野菜从篮子里掉出来,在路边徘徊的鸡把脖子一伸,飞快地把野菜啄去一边溲。
一缕金光破云而出,猫咪从青石墙上跃下,小村落里响起了长笛的声音,像小溪在林间欢快奔过。
“呸,你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季沫嘀咕不停。
哪有这样的男人,明明是想躲起来,故意让那些人扑个空,又嫌一个人躲着无趣,所以拽了大批人上来一起躲,顺便办了个婚礼…恧…
“有吗,一肚子坏水?”他把她的小手往肚子上摁,带着她一起揉了揉,笑道:“应该是别的什么……”
季沫可不顺着他的邪思歪念,呸他一声,送他一字,屎。
反正不浪漫,干脆把浪漫击个粉碎,渣都不剩最好。
奕景宸的脸黑了黑,大长腿迈过来,手起手落,啪地一声,打中她的屁|股。
季沫正要发狂,他抬了抬长指,低笑道:“要不要听?”
季沫把到了唇边的滚字吞了回去,艰难地点了点头。
没法子,谁让人家一肚子坏水,她根本就不是阴谋宸的对手。
“坐这里。”奕景宸拖着她手,坐到了小塘边的木椅上。
阳光暖暖的笼在身上,两个人的影子在长椅边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那些灰衣人,来自一直被国际上追缉的‘猎手’组织,他们专门行骗、贩卖古董名画,我的亲生父亲死于他们的手中。碍于我母亲的身份,他们没敢向奕家挑战。很快就藏匿起来,转战别处。”
“林卡思和父亲是好友,他现在癌症晚期,发现这些人的存在之后,想在死前给我爸讨个公道,所以主动暴露行踪。我母亲复制的那些画,都被他拿去给了灰衣人,以博取信任。为了让他们相信他真是为了钱,所以这几年故意不管我母亲,丢她一个人在精神病院里。我母亲是摇钱树,灰衣人不会动她。樊依最近和他们混在一起,跟着樊依就能找到灰衣人了。我安排医院里的人,特地鼓动李东衡找去了灰衣人那里……”
“林卡思……她害了小落啊。”季沫小脸一皱,不解地看着他。
“那是在警告你,不要再去了。你偏不听我的话。”奕景宸借题发挥,手指在她的额心戳了一下。
季沫捂着额头,眨眨眼睛,无从反驳。
“坐好,讲故事了,不许再打断我的话。”奕景宸又戳了一下,往后一靠,眼睛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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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晚上九点半……
李建军亲戚家的那个茶楼里,李太太刚拿到了这一年的茶楼分红,乐滋滋地坐在房间里数。她有个爱好,喜欢数现金,一定要数过了,才会让人存进帐号。
门轻轻敲了几声,李建军的秘书进来了。
“怎么了,老李又让你来告诉我,他不来了?”李太太把钱一摔,冷着脸问道。
“李书记很忙,让我来送你回去。”秘书往她身边一坐,眼神投向那叠钱。
“他又在哪个狐|狸精那里?我问你,昨天有个长得跟狐狸一样的女人来找他,他们两个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的事?”
“春华姐,你过虑了,没那回事。”秘书笑呵呵地说道。
“拿去,继续帮我盯着。”李太太抓起一叠钱,抖了抖,往他掌心里拍。
“那谢谢春华姐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盯得紧紧的,让苍蝇钱揣进兜里,连声表忠心。
“你少说虚的,多办正事。”李太太瞪了他一眼,把钱往箱子里装,拿出手机,让亲戚上楼,把钱拿去存上。
秘书起身,殷勤地说:“春华姐,我送你回去。”
“对了,前几天让你帮着民政老孙他女儿工作调动的事,你安排好了吗?”李太太出了门,突然想起这事,小声问道。
“春华姐吩咐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最近有点紧张,不能是那个位置,先在别的位置上呆一阵子。”秘书谄媚地说道。
“嗯,反正调过去就行。老李就要退了,抓紧多办几个,我看三十万还是少了,按位置加钱。”李太太握了握拳头,贪婪地说道。
“春华姐,悠着点呗,三十万行了。”秘书劝道。
“哎……”李太太抚了抚额头,小声嘀咕,“真累,抓紧赚点,移|民养老。你也是,多存点,别花天酒地了。办移|民的时候,我把你一起带着,我们去澳洲。我跟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就跟一家人一样,我可舍不得你。”
“我也是舍不得书|记和春华姐。”秘书满脸笑容地说道。
“行了,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李太太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欠,“你也回去休息。”
“好的,春华姐慢走。”秘书替她关好车门,殷勤地挥了挥手。
车开走了,秘书往地上啐了一口,摁了摁兜里的钱,忿忿地说道:“我带跟着你去澳洲当狗?滚你妈的蛋。一满箱子钱,就给我这么一小叠,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