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吗?”柳相看到缪华盯着萤火虫失神,于是温和的开口问到。缪华愣了,夜风里的柳相有些不一样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柳相以为缪华是默认了,所以笑了笑、伸出手幻化出莹莹绿光模仿着萤火虫的发光,吸引着那些萤火虫飞过芙蕖花飞到他们身边。
“真漂亮。”缪华开心的轻轻握住一把萤火虫,好像感觉把星光握在手里一般。柳相又笑了笑,“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他把缪华放在帝都山间,然后驾云离开了。
不多时,缪华看到柳相划着一叶独木舟来到了缪华面前。说是独木舟,其实不过是一根粗大的木头中间掏空了只够两个人站立的空。
柳相用较细的两枝树枝作为撑船用的船桨,加上一点法力。居然还能稳稳的行驶在水面上,“你——”惊讶之下,缪华忍不住的一撒手,萤火虫绕着她盘旋飞舞、上升。好像漫天星光流泻——她怎么不记得了呢?到底是在哪里还见过如此漫天银河流泻的场景呢?
“走啊,你不想被留在这里吧?!”柳相戏谑的看着发呆的缪华催促道,缪华“哦”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柳相的步伐。
她跳上了独木舟,紧紧的抓着柳相的衣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漫天星河流淌,静谧的旷广水面间芙蕖花沉睡、萤火虫成群结队的飞舞留恋、草丛里有虫鸣。
他们划着独木舟漂流而下,偶尔的惊醒了芦苇荡里沉睡的野鸭,嘎嘎叫着飞远了、那声音传出去好远
“你——怎么——”缪华觉得今夜的柳相格外的不一样。柳相没有说话,可是却伸出一只手、抓着缪华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小心,别掉下去。”虽然他会凫水,可是毕竟还是怕她万一掉下去。缪华受宠若惊,怀疑自己在做梦、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嗯。”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乖乖的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上、然后大胆的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云舟之上??晓日初升时
“天亮了,子越、东山的樕suzhu山到了。”楠處推了推吴子越,它北连乾昧山、食水从这里发源,然后流出山涧后向东北流入大海。
吴子越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他们的云舟虽然穿梭在云上、但是高度却很低,看着大大的太阳慢慢的从云海东边升起。
朝霞曦光,就在他们身边一般。“恩,到了。”如此美景,眼睛都忙不过来了,所以语言就有些迟缓。
云舟慢慢下降,降低速度和高度、吴子越还不忘把桅杆上的符咒重新贴上新的。
那符咒是长乘神九德留给他们的,因为之前他们乘云舟时忘了隐身、路过城郭的时候被当成神仙,差点就没法脱身。
所以九德就给他们不少隐身符,贴在云舟之上、这样普通凡人就看不到了。
吴子越把云舟停了停,飞身而下到食水里抓了几条鳙yongyong鳙鱼。这种鱼,身子像梨牛叫声像猪哼哼。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呀。”见楠處准确的认出了鳙鳙鱼,吴子越欣慰的笑了。可是那种欣慰,却让楠處如鲠在喉。
“是呀,我哪里敢忘记。”因为你,盘亘在舌尖的后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吴子越便不在说话,他们好像还是不习惯分离了这么久、所以都刻意的回避那个少年
云舟之上,又是一片死寂。桅杆上的贝壳风铃被风吹过,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不知是不是又是那日的花仙花神路过了,随风送来的乱红此时却是顺着吴子越的发丝飘摇而去。
“不知,是哪位粗心的花仙花神、没有放置好篮子里的鲜花。”吴子越却是洒脱不羁的笑着说:倒是让他们美了一回。
看花瓣洒落的位置,路过的神仙是在比他们高的四十六层天。楠處也附和的笑了笑,他看着有不少乱红落在了吴子越的发顶,就想伸手去给他摘掉。
此刻,距离樕zhu山南三百里的藟lei山到了。“别动,”吴子越斜倚在甲板上,撑着身子靠在案几前。
他一把抓住了楠處的手,“落红虽是无情物、惜花之人却有心。”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温柔的盯着楠處的眼睛看。
“你说的对。”楠處巧妙的避开了他的眼神,昨夜梦里、他梦到诛仙台上,被混元钉钉住四肢的他们、被剥离仙骨神魄时的痛。
妄动私情本就罪无可恕,却没想到你们更是罔顾人伦、白马,巫咸。成神后的你们,到比在人间时更加胆大妄为——
他看不清,那是谁说的。可是却能看到同样受苦的白马(吴子越),原来那才是真相、连白帝少昊都不知道的真相么?
“我说的不对,”吴子越并没有松开楠處的手,他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若什么都说的对、怎么会两次都害你受苦。”对于曾经的天火劫难,他一直耿耿于怀。
“藟山的湖水,特别像大荒落里的海。”吴子越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急了,所以他转移了话题。楠處懂了他的心思,他把云舟定在半空,又多加了一个隐身符咒
然后楠處站到船边,对着吴子越道:“子越,还记得那时候、你教我的下坠,畅游么?”
那是吴子越刚找到楠處不久,看他体质羸弱特别生气。后来,吴子越带着楠處爬上了南楚国最高的山,他带着他走到山后断崖边。
断崖下是汤汤宽广的河水,当时楠處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时,就被吴子越拽着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扎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