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众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听到楠處讲述了云舟被风莘懿夺走的过程,九德自然是有些愤懑。不过他好像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所以没有提出要帮他们夺回。
大概是因着最近的动荡不安吧,楠處这样想着。看了看越来越昏暗的天色和复又大雨滂沱的天气,九德索性也留在了茅庐之内,只待明日天晴,随众人一起。
面对这九德要留下的决定,帝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愈发的沉默不语,就连九德替山溪风解了禁锢,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苍梧好奇的撺掇着吴子越,他指着睡不安宁的帝台对吴子越说:“你好不好奇?”吴子越一时间没有明白,追问道:“什么?”
苍梧怒了努嘴:“他在闪躲什么。”睡梦里的帝台,皱着眉头,好像陷入无尽的悲伤里。吴子越有些犹豫,这样做,有些不厚道吧。这时候,白日里睡多了的山溪风也伸了伸懒腰凑趣:
“怕什么,不过是窥梦而已。”对于帝台捉弄他,一直禁锢着他的原型,山溪风自然是颇为记仇的。就算是做不了什么回报羞辱的事情,看一看他做梦八卦也好。
“这样,不太厚道吧。”吴子越还有些犹豫,其实也是怕九德揍他。可是苍梧却继续拨火撺掇:
“就看一看,你看他那么欺负山溪风。”山溪风也两眼水汪汪的眨着带媚色的狐狸眼求着。
吴子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们就进入看看。”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华胥调,但是他们三人的法力合起来,暂时的趁着人心神放松时窥梦,也不是难事。
于是三人围着沉睡的帝台坐下,互相打通了心神交流,然后闭目凝神,把仙魂化成了梦蝶翩然的进入了帝台的梦里世界。
帝台的梦里也没什么稀罕的,他们快速的跑过一层又一层不敢多看什么,直到看到了那只骑着老虎的少女才偷偷的停下。
那只老虎一看也不是什么凡物,可能是天帝的兽苑里的吧。而那个少女,在跳舞。
他们不知道是哪里,毕竟帝台的梦里,只是苍茫的云海,蓝天还有烟波浩渺的水面。仿佛天,云,水是连接在一起的。
彼时的帝台,轻轻站在少女对面的一朵大的红莲上,身边偶尔有鸾鸟飞过。他的神色无喜无悲,好像只是走累了路过歇歇脚罢了。
少女的舞,算不得跳的多么动人,但是贵在洒脱随性。她跳舞的时候,脚踝上的金铃铛就叮当叮咚的脆响。
大概是因为年龄小,跳舞跳的不娴熟,所以做一个快速旋转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平衡跌倒了。少女又气又恼。
旁观的几人这才看到,少女是平平稳稳的站在水面上,而不是偶尔开出的硕大红莲上。因为是帝台的梦,所以几人也不担心被发现。
“哼!”少女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水面上,就好像随意坐在地上一样自然,她生气的拍打着身边的水面:“不跳了,不跳了,怎么跳也不协调。”
然后她吹了声口哨,幽幽的哨声拉着尾音引来了他们见过的那只老虎,她骑上老虎召来云朵,就要走,突然之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帝台,脸色突然变得不高兴。
任何人看到出糗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也不会开心的。于是少女骄横的指着帝台,刁蛮的说:“你……你……你好大胆,窥探本帝姬跳舞那么久,竟然不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时候的帝台也是这般吊儿郎当,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水里盛开如火的红莲,又吊儿郎当的咧了咧嘴:“帝姬?就算你是天帝的帝姬,我也是正大光明的看。”
他说的那么自在,仿佛是在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好看的风景一样自然平淡,可是少女却气的七窍生烟,她蛮横的指着他:“你…你把名字留下,本帝姬姜釹诗,记住你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道。听到姜釹诗这个名字,帝台心里微微一动,随口问道:“天帝好像,并不姓姜呀。”
姜釹诗神态有些黯淡无光,好像突然失去了骄横跋扈的样子,也不怎么刁蛮的啐了一口道:“我是南方天帝姜氏的帝姬之一,凡人都称呼成神后的他为炎帝来着。”
后面那层鄙夷不屑的意思没有说,但是那不屑的表情,似乎是说了。鄙视帝台无知,以为就现在一个在天上管事的天帝。
帝台明白了,传说里,三皇五帝,都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说八竿子硬要打一打,还是能大到一些稀薄的亲戚关系的。
“哦,帝姬好。”帝台知道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表示他知道了。他本要踏着红莲离开,却被云头上的少女用了法术拽到了云朵上。
几人也到了云朵上,向下看去,原来帝台刚才站的红莲并不是真的红莲,而是帝台用法术实化出的浮物,外表是红莲的样子罢了。而他刚要踏步离开的那些才是一步一生的红莲。
“帝姬把我拽上来,何事?”帝台很不耐烦的问道。姜釹诗恼火的戳了戳帝台的胸口,道:“你还没有说你的名字呢,就这么走了太没礼貌了吧。”
帝台没有生气,只是不耐烦的甩出几个字:“帝台,可以了么?”姜釹诗大概是被娇宠惯了的,哪里能容得下他如此无理。
她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生气的念咒撤掉了帝台踩着的云朵,又狠狠推了他一把,看他直直的从云头上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帝台就这么